样,笑容倒是有几分暖意。
沈航忍不住在孟之羽耳边道:这位宁大人,好个如玉公子。
孟之羽白他一眼:我看还没静哥哥三分之一。
斋饭毕,宁凤山让人撑开窗子,雪都细细的。春是近了,寒意未消。我很盼望暖春早点到。说完笑着看着孟之羽。孟姑娘,方才为何选了那一床琴?
孟之羽握着一皿黄酒,笑道:大人这曲子琴腔宏大为好,但是又要有清脆的意思,那琴自然不能太老了。
沈航道:若大人爱琴,不如过两日随吾等一同去一下附近的钟离县?我家有个表兄在钟离,颇懂一些琴棋书画。
宁凤山笑道:可以吗,孟姑娘?
孟之羽抬头看了看宁凤山,又看了看沈航,道:听从哥哥安排。
三日后,钟离沈宅。
沈欣见着久不见面的表弟带着人来,倒也不意外,看着孟之羽是喜出望外:早闻孟妹妹大名,今日可算见到了。又见来的这个宁公子行止有度,是个贵公子的气派,也欢喜得很。
沈欣家颇有徽派江南院落的韵味,四人玩赏得甚为欢喜。琴棋书画、山水文化,都聊了个透。
未几,沈航道:你家和我家倒都一堆异姓姐妹,该走动的,天天在钟离呆着见不得世面是如何?
沈欣笑道:天地于我却是小了在这钟离,有可见识更广阔的眼目。
沈航道:怎讲?
沈欣笑说:钟离孙家你可知?
沈航道:我当然知道的,是你姑父家。钟离县有名的豪富,然而向来深藏不露的。怎说?
今晚我姑父要来。沈欣洋洋得意。我轻易见不得家里这姑父,但是每年他给我们家送来的玩意儿,我让人去各地搜罗都找不着的。
兴许京中贵胄、大内里有的。宁凤山道。
沈欣看了看这个衣着朴素的男子,笑道:只怕也就圣上手上的能一比。沈欣顿了顿,道:但是估计圣上也见不得如此人才
如何说?
晚上见得他,你们便知道了。
晚上,沈府果然难得开了盛宴,沈家家主等一行人都穿得整整齐齐地等贵客来临。宁凤山笑道:这个和朝中觐见也差不多了。
沈航不敢让隐藏身份的宁凤山行什么大礼,便嘱咐孟之羽带着他躲到后头去。孟之羽带着他往后面走去,一边软语道:宁公子多担待,山野粗民,莫与之计较。
身后宁凤山沉吟道:只怕是深山藏古寺内里乾坤大。
这话从她头顶上传过来。他身量高大,孟之羽平视只看到他的脖子。这会儿和她一同藏在脂粉、童子堆里,仿佛窝在他的身影里一样。孟之羽觉得奇奇怪怪的,便不再言语。恰是此时,全场都静了下来。
只见厅门大开,先是近来了两个通身锦绣、眉目清秀的年轻公子,帮着把着这门;然后迈入一只缁色却流光溢彩的靴子,随之而来的是白色细细绒绒的下摆。孟之羽认得,那足下的便是上好马鬃制的靴面,那雪绒花一样的大麾竟就是个白狐裘。任是见惯豪富的孟之羽,这样的东西她也是见得少了。
往上看去,孟之羽不禁呆了。此君容色自带黧红,眸子棕绿,发色、眉色倒是黑漆漆的,像了传闻里域外的美男子一般;仪表堂堂、七尺昂藏,双目含威、丰颐长身,真是个天人下凡。
中原焉得此子?
孟之羽闻声蓦然回头,抬起头却见宁凤山双目炯炯,定睛地看着那人。那目光是她没见过的锋利。
那人便是沈欣姑父孙老爷。沈欣便带着家小、沈航等上前去谒见。
孙老爷脸上总是不假辞色,说明来意:我原不愿来,不过你姑母念家了,这会儿天气寒又有点儿受冷不好出府。让我来见见尔等。
沈欣喜出望外,闲谈、茶饭过后,便请下人取出了最近入仓的收藏品。沈航等三人也便来一同品鉴。这博山炉。沈欣把玩着手上的物件,一一传给诸人看了。便是约莫四百年的东西。姑父看如何?
物件传到宁凤山手里,他稍稍过了一眼,便传给小厮,双目随着到了孙老爷身上去。
孙老爷不接。今人做的。
这沈欣惊呆了。侄儿花了两千两白银
沈航却看得认真。造型倒是别致这似玉非玉的
不是古物,又不是玉石,劳什子。沈欣越想越气馁。
沈航却越看越欢喜。云定妹妹喜欢么?沈航转头看着孟之羽。孟之羽看他满目晶亮,便自然知道他是非常中意这炉子,便点了点头。沈航随即转头向着沈欣:哥哥,这炉子,原价让与我?
沈欣一挑眉:弟弟欢喜,自然甚好,一千八百两就好。
二人欢欢喜喜地让人将这博山炉收了起来。沈欣又陆续拿出了几个藏品来请孙老爷品鉴。
孙老爷都一一点评了下,好茶喝下去了两壶,忽想起来道:哎,我想起来了,那个博山炉虽不是什么古物,但是材质十分特别。
沈欣呆住了原那卖货的行脚夫,便只说是个,地里出来的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