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节日在初高中学生们之间很是受欢迎，平安夜前一个星期，学校超市的柜台上就摆满了彩纸裹着的苹果，没有包装纸的苹果在这个时候价格也会有所上调。周窈在课间的时候，给了宴峥一箱苹果，两个人在阳台说了会小话，引得旁人众说纷坛。
宴峥刚踏进教室，就听到一群男生的哄闹。
“宴哥，春天不远矣啊。”张东旭勾着宴峥的肩膀，打趣道。
“东子，这么会说话，出本书吧。”刘阳在旁边插嘴。
宴峥斜瞥他一眼，手肘捅了捅他的胸口，“就你们俩多话。”然后抱着一箱略沉重的苹果，回了座位。
杨露坐在宴峥的对面，看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占据了桌下不少空地，放脚都难。
“周家，大户人家啊。”杨露笑他。
宴峥闻言一笑，眼睛掠过中间那堆书，向下瞄着桌上的塑料饭盒，“比不上孙淼送您这个。”
孙淼，25班的一个女生，才貌出众，品学兼优。宴峥之前参加一个文艺活动，跟她同台主持过。他不知道孙淼是怎么和杨露认识的，不过看目前这情形，两个人关系应该挺好的。
苹果被切成小块，像是按着一个图形摆放的，中间是切好的圣女果，透明的饭盒上还系着蓝色的蝴蝶结，和饭盒凹陷处防松的软胶是一个颜色。
阮幺路过的时候，就听到了宴峥呛杨露这句。
护短，还挺行。
他不禁地想到了之前两人的争执，那个时候宴峥还要再凶一点。
书店偶遇那次显得像个人样，其余时候对着他，一点温柔都吝啬。还不如那个梦里的吻来得轻柔。
那个梦，阮幺脸上一热。
宴峥在阮幺进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手里抱着一摞化学练习册，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办公室回来。
“你帮我把这个拿给阮幺吧，我刚刚没看到他。”这是之前周窈和他说的，他也没多说其他的，双手接过，“还挺沉。”
周窈放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和人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宴峥本来想把东西直接放阮幺那儿，但那个时候他看到了林思意在阮幺位置上。
当下心里一动，站起身要去帮阮幺分担那一摞练习册。阮幺看他走过来，抱紧了练习册，转身就走上了讲台，走到离宴峥最远的那个角才把练习册放下，拿起自己的那本卷在手里就回了座位。
“恶人自有天收。”杨露在身后笑着说道。
宴峥嗤笑一声，踏上讲台，走到那堆练习册，一组一组发了下去，发到阮幺那组的时候，一手撑着他的桌子，“放学等着我。”
阮幺写字的手一顿，“我晚上还要和他们讨论比赛。”
“没事，我等你。”宴峥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离开了。
晚上，宴峥让钟英先回去，自己留在教室里等阮幺。过了十点，宴峥听到了楼梯间的说话声，参加比赛的人陆陆续续从顶楼的会议室下来了，他收拾了一下桌面，背着包半倚在桌子上等他。
二十分钟后，学校里的大爷来检查教室，“同学，要锁门了。”
宴峥应了一声，弯腰抱起那一箱苹果往楼下走去，看见阮幺就在楼梯口等他。
“你不能叫我一声？”宴峥说。
“单方面的决定不能叫约定。”阮幺站的地方是风口，他背对着他，蹦蹦跳跳地踩着自己的影子玩。宴峥反应过来，阮幺在说下午他不等他回答就擅自决定今晚一起走的事情。
“那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宴峥无奈道，这个人一边说着不是约定，一边等着他，耍什么小孩儿脾气呢。
阮幺跳了一会儿，身上没有那么冷了，“可以。”
宴峥被逗笑了，“阮阮，今年满三岁了吗？”
阮幺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着脸回嘴道，“比你大那么一点儿。”
这句话要是没前面那番打量听着还行，“你又没比过，就知道比我大那么一点儿？”宴峥这会手不空，只能用脚踢踢对方的小腿肚，“行了，就你那张嘴，练一百回，都不带能说赢的。”
阮幺自知技不如人，嘴上却不依不饶，“那你等着看第一百零一回。”
“行行行，我等着看，祖宗，十点半了，能走了吗？”
阮幺瞅他一眼，伸手要接那箱子。宴峥躲着他，“走你的。”
本来想损他一句，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太适合再拌嘴。
阮幺知道宴峥固执，甩手下了楼。
“你怎么知道这是给你的？”
宴峥跟在后面问道。
“你见过一个女孩子送这么不走心的苹果给一个男生吗？”
阮幺头也不回地反问道，等下了一楼，忽然转头对他笑，楼道里的光落在他浅棕色的眸里，像是星辉。“哦，你还没收到过周窈的苹果。”
宴峥也不恼，“确实，”话音一顿，“不过之前收到过其他女孩们的苹果。”
虽然阮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