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已经连着一个周都是Yin雨天了,气温骤降,阮幺在家里的唠叨下穿上了久违的秋裤。
他是属于比较能抗冻的,虽然只限于下半身。春季买的牛仔裤能被他穿到冬天,一年四季在学校穿的校裤也都是夏装那条薄裤,但上回体育课结束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感冒的趋势,白媛媛很担心,好说歹说才说服他穿秋裤这件事。
阮幺事后想,可能是因为罚跑完后,他有点热就拉开了衣服的拉链,到体育课结束都忘了拉回去,后来回去上课的时候,又开始下小雨,一时不察才着了凉。
白媛媛趁着空闲,在厨房给儿子熬了点姜汤,想着还得把电热毯给他铺上才行,步子一转,就去了杂物间。
厨房里的汤不一会儿便咕噜咕噜地开了,“儿子,去看着锅。”
阮幺放下手里的书,走去厨房,路过杂物间的时候看见他妈正弯着腰从柜子上面拉扯着东西,“我一会儿过来帮你?”
“不用,汤好了就盛起来,放一边凉会,你爸待会回来也能喝。”
阮幺应声而去,白媛媛也终于把毯子从柜顶上拿下来了,撕开上面那层防灰的塑料,拿出来抱着往阮幺房间里走。
看着乱七八糟的床,她先将毯子搁在了一旁,收捡着床上放的书包,动作间,印着书店的塑料袋露了出来,白媛媛看了里面的书一眼,不动声色地塞了回去。
傍晚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饭,阮父被自己的妻子轻轻戳了下,放下碗筷,“下学期分文理,你怎么想的?”
阮幺闻言停下,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我想学理科。”
“你化学基础太差了。”阮幺被父亲噎了一把,正想说假期补习的事,就听到对方说,“还是学文吧。”
阮幺没说话,儿时转学以后,他与父亲的关系就谈不上亲近,父亲忙于工作,一心想补偿周家,自己的性格也逐渐内向,除了平时让他多关照周窈之外,父子俩的交流少之又少。不过,生性倔强倒是像得很。
白媛媛看丈夫还想劝说儿子,连忙说道,“他这么大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
她下午看着阮幺包里的化学基础资料,就知道儿子有了决定,让丈夫开口询问不过想看看有没有转回的余地。
阮父望了妻子一眼,服软道,“行吧,看你自己。”过了一会又补充道,“要是不行,还是考虑考虑文科,别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知道了,谢谢爸。”阮幺吃过饭后就回了房间,窗外Yin沉沉的一片,他觉着晚上可能有雷雨,一会儿去上晚自习得带把伞。高中生的周日晚上也是没有自由的,学校要学生到教室上自习,偶尔也会碰上老师来安排考试。
“你睡会吧,晚上还有自习。六点半的时候我叫你起床。”白媛媛看他脸上显出病色,有点担心,走进房间替他把窗户关上了。
或许是感冒的原因,阮幺确实有些昏沉,听话地躺下了。白媛媛还在给他收拾着书桌上的笔记,正打算问他要不要多带几只笔,一回头,阮幺已经起了轻微的鼾声了。她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把床头柜上电热毯的开关打开,做完这些后悄悄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很快,阮幺就听到了白媛媛叫他起床的声音,他背上包走到门口,想拿走在鞋柜上的伞。
“外面又没下雨,你带什么伞?”白媛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阮幺推开自家大门,往外看,夜晚的天空万里无云。
“我去上学了。”
阮幺到教室的时候,宴峥正在值日,教室里的其他人还在补这周的作业,上晚自习之前要交。
“一会儿你跟我去扫校区呗?”擦完黑板后,宴峥把shi的毛巾团在手里,“张东旭请了病假,你和他换一下?到你们组的时候他就帮你扫。”
一中是个不小的学校,每个班都被分了学校一块固定的区域,定期打扫。
阮幺站在讲台旁边,手里握着书包的肩带,觉得可行,爽快地回他,“去的时候叫我就行。”
七班被分到的区域是挨着实验楼的阶梯教室,包括附近的小花园。这个教室只用作大型考试的考场或者公开讲课,平时少有人到这里来。
宴峥他们组算上他一共六个人,他拿着扫把看着宴峥安排人到具体的地方。
“你和我去打扫阶梯教室。”宴峥对他说,阮幺身为组员,只能安静地被安排。
宴峥从兜里摸出阶梯教室的钥匙,**孔里,手腕一转,锁就被打开了,他把着门把,推开教室的门,扬着下巴示意阮幺先进去。
阮幺向下跨了两个台阶,走到最后一排位置与墙壁的过道间,按动左手边的开关。灯亮了,他往另一边转去,偌大的教室映入眼帘。教室大该有二十排左右,中间有条向下的阶梯过道,每下一层就是一排座位,左右各散着十几个座位,桌子是淡黄色的公用长桌,讲台在整个教室最前面,正对着中间的过道,白色的投影仪悬在讲台上方。
“就我们俩,能在上课之前扫完吗?”阮幺问,之前他扫校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