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小江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小江并不是和马文才一道骑马而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江那半个月的咳嗽造成的,马文才总是认为他弱不禁风,所以马文才与马统二人骑马而行,而小江做为书童,却是慢悠悠地坐着马车来的。
等到他上了山,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他自然就没有见到山门的那一幕了。
马文才将山门前所发生的的事情简略地讲了一下,最后不屑地说道:“祝英台不问士庶之分,与梁山伯结拜,本就犯了大忌,还敢高调出头,简直不知死活。至于那个梁山伯,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王蓝田早就被我一箭射中了。”
小江听完马文才的话,露出了一丝颇感兴趣的神情。原来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在书院之前,就已经认识了。难怪书院那么多同窗,祝英台偏偏看上了梁山伯。
对于梁祝这个故事,他仅仅知道马文才强娶,导致梁祝化蝶。就这个,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娘亲告诉他的。
后面他就再也没有仔细听过这个故事了。
他当初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看什么话本子。
与他父亲无缺公子不同,小江的所有更多的是自生自长,靠着自己一力成长起来。
君子如兰,但是他却如杂草一般,挣扎着生存。
而今江湖事了,他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对于他来说,他不必再背负着父辈的要求,也不必背负武林的重担,他自然愿意多为自己而活,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表情和心境了。不然以小江当初的修为,又怎么会让马文才发现自己的神色变化呢?
对于小江来说,能亲身见证一段传奇,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奇遇。
马文才见小江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兴趣的样子,又开口道:“反正就是两个不知好歹的傻子,你平日里见到避开就是了。”
见到小江这副略带兴致的样子,马文才心里闪过了一丝不舒服。
这半个月来都不见这个小江对任何事物产生兴趣,居然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整个神色都变了,祝英台,梁山伯,可真是好样的。
尼山书院的课业倒不繁重,每日里只要跟着先生念书明理就可以了。对于小江来说,坐着念念书简直毫不费力。相较于其他学子的苦读,他反而显得更加轻松了。
“诶呀,这陈夫子每天布置那么多作业,怎么写得完……”王蓝田一想到明日要交的作业,叫苦不迭。
“山伯,你说这有人不求上进,还有脸叫唤,真不知道他到底来书院干嘛的。”自从山院门口一事之后,祝英台就和王蓝田结下了梁子。一见有机会刺对方,祝英台自然就要刺对方一句。
“祝英台!”王蓝田本就心中恼火,被祝英台一嘲讽,更是心中不忿,当即伸手想要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
他的拳头还未到,就被人握住了手腕,不能动弹半分。
“君子动口不动手。”王蓝田回头一看,正是那马文才的书童小江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动弹。
看到小江,王蓝田心中又是一阵怒火。
不过是一个书童,居然也有资格和他们一起在尼山书院求学。更可恨的是山长还被他的外表迷惑,说什么有心向上,实在难得。我呸,这种贱民就该一辈子在他的脚底才对。偏偏书院里的人都为他说好话,不就是仗着一身好皮囊嘛?
想到这里,王蓝田忽然恶向胆边生,左手袖间滑出一把匕首,直刺对方的脸部而去。看你没了这张脸,还能不能引得山长的女儿另眼相看?
小江本没有想过出手,只是祝英台毕竟是女子,他不能坐视不理。
小江也很疑惑,祝英台是如此明显的女子身份,整个书院居然无人发现。
只是他刚一制住对方,忽然感到了一阵杀意,然后就看到对方的匕首朝他而来。
为了这一点争执,居然想要杀人,这可真是……
小江正准备夺过对方的匕首,给对方一点小惩大诫时,一阵破空声袭来,一柄羽箭直冲而来,生生地刺入了王蓝田的左肩,入骨三分。
王蓝田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也痛得摔倒在地上了。
众人惊呼着,四下慌乱地回头,却见不远处马文才正拿着一柄弓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
马文才拿着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王蓝田的面前。
“你居然敢伤我,我可是太原王氏。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书童,一个下贱的奴仆。”王蓝田看到马文才居然为了一个书童用箭射了自己,忍不住大喊起来。
马文才抬起脚,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左手手掌上,开口道:“就算是琅琊王氏,敢动他,我照射不误。我马文才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马文才蹲**子,靠在王蓝田的耳边,开口道:“你给我听好了,下一次我再从你耳朵里听到下贱两个字,箭就不会只落在你的肩膀上。”
小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马文才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