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了你。”
二十分钟后,金迉房间内,沈子契正看着他满屋子摆放凌乱的破烂儿一阵唏嘘,惊讶他真的与以往那个衣着整齐浑身透着一股子狠戾的暴力狱警判若两人,就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帮你,”只见金迉十分懒散地瘫坐在他几乎占了一半房间的木头桌子里,手上搓着俩颜色鲜红包浆浓厚的大金蟾核桃,状似漠不关心道,“就凭你知道我先前的工作?”
“这在神风局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你随意就好,但是我奉劝你还是老实呆着,毕竟,”金迉视线落上吴泠,“他身上的千魂煞一日不除,神风局就不可能放过他,何况这事还存在许多疑问,也是追查殓门的重要线索——”
“什么?”沈子契突然抬头,暂时压下另一番还未说出的话,被这第一次听说的名称吸去全部注意,“什么门?”
“他们还没告诉你?”金迉却眉头一扬,明显有些惊讶。
沈子契闻言皱眉,只觉那死了的人身份兴许另有文章,正要继续问他,却余光之下,一转头,看见吴泠此时的神情恍惚,眸底更闪出几分明显的恐慌之意。
“你怎么——”
而正要开口询问,没想到不等沈子契说完,眼前一花,下一刻,就听“嘎巴”一声从金迉的方向传来。
沈子契惊愕看过去,便见金迉仍是瘫坐在椅间,喉咙却被压在他身前的吴泠死死掐住,脑袋向后仰着,脖子都差点扭断了。
“吴泠!?”急忙冲过去,沈子契用力按住吴泠越收越紧的手,“你干什么呢?放开!”
而眼见金迉因为缺氧憋得直翻白眼,吴泠却仍一脸执拗地不肯松手,力气更是大到出奇,任凭沈子契如何劝阻都纹丝不动,沈子契再顾不得其他,深吸口气,狠狠心,一脚踹了过去。
——半脚都踹在金迉身上。
却也终于让吴泠回过几丝意识。
“你怎么回事!疯了?”沈子契怒气冲冲朝地上的人吼道,“你又想隐瞒什么事情对不对?”
沈子契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吴泠是不想金迉继续说那个关于什么门的话题。
而他也是这时才意识到,吴泠不知什么原因,似乎唯独面对他的时候不会这般失控,可一旦遇到其他人,的确十分危险,一言不合就敢要了人命。
“你那堆破秘密自己不说,也不许别人说了?”沈子契给他往远了推两把,以防他又突然对金迉动手,“我看你要是不能听我的话控制住自己,还不如让那些人拿鞭子给你绑起来!你这个鬼样子,我怎么带你出去!”
“……”
吴泠此刻坐在地上,抬起头,果真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怒视自己的沈子契,一边摸着被踢的半边屁股一边眨了几下眼,“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你还知道哭!?”沈子契有些不可置信指着他脑门,“你都差点又杀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憋回去!!!”
吴泠憋不回去。
他只能不停拿手背蹭着shi哒哒的眼角,几度欲言又止,终是没敢说出一个字。
沈子契就见他应是冷静下来,另一边不断传来的咳嗽声也终于停止,他才转头看向金迉:“你接着说,就说那个什么脸门,脸大还是怎么的?”
“……”金迉按摩着自己差点被掐碎的喉间,发出一声哼笑。
然后藏在暗处的手腕竟蓦地晃了几下,原本被他攥在手心的俩核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沈子契正纳闷他是有多喜欢这俩玩意,命都险些没了还不忘摆弄,就忽地看见吴泠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条腿向上,滑稽地动了几下,紧接着整个人就倒着后退至墙边,贴着墙倒吊过来。
什,什么情况?
沈子契怔愣看了半晌,直到快步朝吴泠走近,他才看清那一直拖动吴泠的东西,竟是之前被金迉系在他脚腕声称可镇压煞气的简陋红绳——“圈圈”。
“呵,这下放心多了,”只听身后的金迉道,“你们刚进来我就该这么做了。”
“……”
沈子契看懂了,合着这破红绳和秦彧那神出鬼没的破棍子一样,是金迉专门猎捕邪物的东西,只受金迉控制!
“别着急,让他这么倒立一会儿不打紧,还可以强身健体,”并不在意沈子契沉下来的脸,金迉慢悠悠道,“不过你都见到他有多危险了,还打算带他出去?到时候惹出事情,不仅神风局通缉你们,恐怕警察也要找你们了。”
沈子契蹲下来,就没好气擦了擦吴泠倒流的眼泪鼻涕,因为生气,故意无视眼巴巴望向自己的目光,又看向金迉道:“你们神风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就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了?强行让他参与进来不说,一见他中了邪,又不留情面待他,你们什么嘴脸,当我看不出来?”
“你说的可不包括我,我和他无冤无仇的,”金迉竟是一笑,“我来的时候只知道秦局,对上一任执掌者并没什么印象,所以我不存在公报私仇呦。”
“我只是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