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许以为,像岑珏这样的人是不会体会什么叫做自作多情的,事实上,对于这种状态他并不陌生。
父母去世之后,他一直是住在自己大伯家里的,大伯成了他法律上面的监护人,但是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岑珏宁愿住在自己邻居家里。
因为长相从小就好,在机缘巧合下被星探看中了,大伯就送自己出了道,也没有问过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自己当了明星以后赚来的钱,大伯用来买了很多吃的和玩具,岑珏以为能够有自己的一份,却没有想到,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那一刻,岑珏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也是那一刻,岑珏深深地厌恶起自己的这种情绪。
为了减少这种令人生厌的情绪,岑珏让自己很少去想自己可能得到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自己这样。
就像他觉得粉丝喜欢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和演技是一个道理。因为唯有这两样东西,他是完完全全自信的。
而时隔多年以后的现在,岑珏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觉得有些烦躁,将不爽都写在了那双眸子里面。
陆曜自然是发现了这么一点。
“岑珏,你怎么了?”陆曜看着他,微微蹙眉。
“没什么。”岑珏摇头。
他虽然是真的把陆曜当弟弟,但是却没有把自己的这种糟心的事情告诉他来扰乱他的心情。
再说了,自作多情的原因未免也太尴尬了。
“有事不要瞒着我,”陆曜直视着岑珏,“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弟弟的话。”
岑珏听出陆曜有些生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从口中挤出了一点细弱的声音。
“我会说的,但是不是现在。”
“好,我等你。”陆曜拍了拍岑珏的肩膀,轻声道。声音是这个年龄段少年少有的温柔。
陆曜说着这话,身影上铺着黄昏的余霞,仿佛带着光辉一样。
曜字,耀也,光明照耀也。
日出则有曜。
而日落亦有。
岑珏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就是为陆曜量身定做一般,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都这么觉得。
至少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在阳光的沐浴下。
“不会等太久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岑珏看到了前面隐隐约约出现的出租车,笑了笑,“走吧,吃饭去。”
那晚,岑珏觉得自己睡得很踏实。
大抵是自己那天过得真的挺愉快的,所以睡梦中也是没有见到什么讨厌的人。
只有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猫薄荷。
就是这薄荷长得颇为奇特,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
看着却不觉得诡异,相反越看越可爱。
“喂?”岑珏被手机的铃声扰了清梦,有些烦躁地接通电话,“什么事情?”
“来公司一趟。”杜渠道。
“什么事情?”岑珏又重复了一遍,他对别人很少有像对陆曜那样的好脾气,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就要他来公司是不可能的。
“昨天你,堂堂岑影帝的一些事情被曝光了,所以劳烦你来公司一下,好吗?”杜渠忍了忍,耐着脾气道。
“哦,”岑珏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没有什么问题吧?”
“明星被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岑珏蹙眉。
“……你过来就知道了。”杜渠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有些吞吞吐吐道。
“知道了。”岑珏微微皱眉,挂了电话。
按常理来说,如果是自己被拍到了什么东西,杜渠应该也不会是这种反应,所以说到底是什么照片会让杜渠都觉得棘手呢?
岑珏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网上干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就是去吃个饭吗?
难道现在还有粉丝觉得偶像是不会吃喝拉撒的?
到了公司,岑珏直接走进了杜渠的办公室。
“什么事?”
他斜靠在门上,眉眼间有些慵懒,但是脸上明显是不悦之色。
一款知名品牌的最新款男性衬衫穿在他身上,正如量身定做一般,而他衬衫底下那一双长腿与墙角一起围成了一个三角形,无端就让人觉得有些压迫。
可是这种压迫肯定威胁不到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杜渠。
“你是不是家里还有人?”杜渠开门见山道。
“有一个大伯,一个堂哥怎么了?”岑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公司的资料上都写着。”
“你不会还没有看热搜吧?”杜渠无语地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他面前,“你到底有没有当明星的自觉?”
“你看看季初,人家虽然演技没有你好,但是刷微博刷得多勤啊,”杜渠恨铁不成钢道,“你的粉丝为什么要来我微博底下问你是不是还记得你的微博密码!”
“她们不知道微博是绑定手机号的吗?我连密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