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枵注意到从离开村庄开始,楚忱就表现的异常沉默,一直望着窗外变化的风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说实在的楚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他脑子里很乱,混乱的思绪像是找不到头的线团,缠绕拉扯着,让他不得不花费时间认真去思考线团的来源和这一切的开始
其实早上唐悦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楚忱在和白枵相处的不久就发现,他们相处越久那种在记忆中出现过的情绪就堆积的越多,但是因为他理解不了那种情绪,所以起先他选择了放任不管。
可是今天,听到唐悦提起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样做好像不行了,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如果再放任下去,有些事情将会变的无法控制。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楚忱支着下巴,细小的雨丝在窗户上拉出长长的线条,连片的模糊了远方的风景,天地混沌成一块块扭曲的色块简单又奇怪。
似乎从穿越来的第一天起,他们就相遇了,在漆黑的医院病房里,想到当初看到白枵第一眼时对对方的评价,楚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他觉得自己一开始想的一点也没错,这个人不好惹还很麻烦。
之后的相遇可以算是孽缘的开始了,想到对方变成恶魔和人鱼时的疯狂,楚忱有些不太能够理解对方那时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怪物本能的驱使亦或是别的什么。而自己对对方的感情同样稀里糊涂,危险的处境和人性的本能,让他们就像吊桥上的两个人,谁也分不清心脏的跳动是害怕还是喜爱。
与其说是一场恋爱,更像是危境下依偎取暖的动物,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后的产物,至少在获得清醒后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现在他开始有些怀疑了,楚忱轻轻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呢?”白枵终于忍不住状似无意的开了口。
楚忱捏了捏鼻根,想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他回道。
“不知道。”
听此白枵笑了,楚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就像闹脾气的小猫,傲娇而不自知。
“不知道还想那么久。”
“对啊,不行么,烦。”
感情什么的真麻烦,不想清楚却又会更麻烦,所以烦。
白枵开始以为楚忱是在担心之后的去处,但他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臭臭的还有点纠结,直觉里觉得应该不是。
“烦什么?之后去哪里么?还是病毒?”
楚忱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白枵,你有想过以后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么?”
问题突如其来,白枵沉默了一下。
“没想过。”
“连要求都没有么?脾气好的,漂亮的,还是长头发个子高的,总有个模糊的标准吧。”
对于楚忱的追问,白枵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他面色如常,眼中的探究不似作假才反问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别打岔问你呢。”
“我的标准很重要么?都这年头了想见个活人都难,更别说之后我要跟你走,哪还有什么标准可言。”
“是这样么?真的没有么?”知道为什么会在对方靠近时不知所措,想知道为什么平静相处会时不时大脑发蒙,就像现在这样追问一些自己都觉得没有意义的问题。
白枵叹了口气,他不想在这种环境下表白,太不隆重也太不正式了,他怕把他的小猫吓怕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步步紧逼,一股冲动在胸口涌动让他压制不住那种想将对方揉进骨子里占为己有的可怕想法。
“有,你确定你要知道?”
面对白枵犹如野兽一样深沉的目光,这次他没有躲甚至笑了,楚忱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表面上冷清万事不想搭理,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但其实骨子里渴望疯狂,渴望挑战,当有什么东西真正激起他的兴趣,他就不怕付出任何代价。
“是。”楚忱听到自己的回答,突然有些理解之前自己的那些想法了,或许一开始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激起了他的兴趣,他也乐意接受这份疯狂,至于之后相处下来是长远还是短暂全凭造化。有时候看似细腻,有时候却又不管不顾,矛盾的可怕,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本性如此。
“好,等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的。”白枵也笑了,像是面对即将到手的猎物一样,强迫自己耐心,却忍不住流露出嗜血的渴望。
这样说定了,楚忱也就不再纠结,他们出村的这一路还算顺利,那些被感染的怪物还没有成型,再加上连绵的雨天让气味和声音都被降到了最低,直到开上大路他们都只遇见了零星两三只游荡的丧尸。
上了国道情况便出现了一些变化,路边的报废的车辆变得多起来,车祸引起的大火已经被连日的雨水浇灭,焦黑的痕迹昭示着惨烈的灾难。
楚忱默默将车窗开了条缝,让风裹挟着外面的气息吹进来,手中的枪摆出了防备的架势。他能感觉到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