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忱冷若冰霜的注视下,卢沫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但想到身后那人的威胁,硬生生的让她挺住了,她还不想就这样结束比赛,更不想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要牺牲无辜的他人,也只能算他倒霉了,谁让你上赶着找事的。
这样想着,僵硬的笑容又慢慢自然起来,甚至更加甜蜜,蜜中带着毒,杀人夺命。
“你们也下来了么,上面的房间晚上发生了什么?”卢沫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金发,若无其事的攀谈道。
楚忱却没有接话,视线冷漠还含着一丝微妙的嘲意,就那样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开始卢沫还强装镇定东拉西扯,说着说着却发现对方只字不发,像是在看猴戏表演般,怜悯又戏谑,那种羞辱感就像是她脱光了衣服在试图诱惑,却换来的只是鄙视和嘲讽一般,那种眼神刀子般锋利刺骨,压抑已久的自尊让她终是绷不住了。
眼见着对方恼羞成怒,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之时,楚忱忽然俯身凑近卢沫耳边轻轻道
“你不如现在告诉我那人什么身份,说了什么,毕竟现在你求我,你说如果我不去,他会怎么对你。”
刚要冲出口的咒骂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剧烈起伏的胸口足以彰示眼前人激烈的情绪,看着对方充血回瞪满是杀气的眼神。
楚忱泰然自若,既然你要拿我做牺牲,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什么错觉给了这人要拉替死鬼,对方还要感恩戴德的错觉。
在楚忱的回视中卢沫慢慢冷静下来,她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面无表情略带厌烦的抬起头淡淡道。
“那人只说他是南方的一位领主,如果陪他喝酒就会再告诉我一些宴会的信息,然后你就看过来了,他也看见你了,想请你喝个酒,就这么多,爱来不来。”
说完一甩袖子冷着脸就转身回去了,像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楚忱会不会跟上一样。
在刚才靠近低头的时候楚忱就注意到卢沫的背后衣物遮掩下有若隐若现的伤痕,看上去像是一个烙印,更进一步的让他注意到的是对方身上佩戴的饰品,同样也是蓝宝石,在某个角度却隐隐透出紫,就像是有血ye被包裹其中一般。
楚忱怀疑对方很可能就是自己今晚需要猎杀的猎物,只是不知道只她一个是这样,还是所有没有进房间的实测员都是这样。
思考着,楚忱跟上了卢沫的步伐,他既然愿意停下打探,这一趟自然非走不可,不说猎物的问题,他同样还很好奇这些在会场中的人会如何处理他们口中猎物,难道像刚才公爵手中那样爆炸的只剩头颅么,那样未免太过招摇明显了一点。
坐在沙发边的男人至少有两米,长相方正,却长了双倒三角眼,下巴上留着一撮绅士小胡,给人的感觉既怪异又难受。这人见两人走了过来将已经找侍从要好的酒杯倒满,一人给了一杯,自己拿着扎啤一样的大木桶杯一口饮尽道。
“来了,来,喝酒!”
楚忱坐下了却没有去碰酒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和卢沫相遇来到这人旁边之后,之前周围冷漠不动声色的宾客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些明显是面向这里,虽然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似乎不太对。
见楚忱没动,卢沫也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去拿酒杯。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实测员比她更谨慎,知道的也更多,跟着对方行动显然更保险。
威尔逊见两人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对他视而不见,当场脸一拉嘭的将木杯往桌上一掷,暴口道。
“怎么,不给我面子是吧。”
一直在试图听清那些人议论的楚忱,这才正眼望向面前的酒杯,又看了一眼正在审视他们的威尔逊,他伸手端起酒杯将其中淡黄色的酒ye一饮而尽,朝对方亮了亮杯底。另一边的卢沫见此也没敢多犹豫,拿起酒同样一口干了。
“好,好,好。”威尔逊捏着他那不长不短的小胡子,眼冒金光,异常兴奋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画框。
紧接着,楚忱只感觉天旋地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画框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就像他被无形的力量吸入画中一般,就那样一头扎入了这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画框中。
眨眼间原来坐在沙发上的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周围人见此终于放肆的嬉笑起来,有几个显然是相熟的围了上前。
“哎,威尔逊你今天真是好运气啊,这么快就找到猎物了。”一名妆容艳丽的女子扭身坐在了威尔逊旁边,伸手想去够那个画,手刚伸到一半便被打了回去。
“要看等会到领主斗场上看去,别给我碰坏了。”说完夹着画框就朝着领主们的主账去了,虽然公爵的宴会中没有硬性规定抓住的猎物一定要上交,但是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种事情肯定要先给领主看看,说不定对方看上了给自己点奖赏,不比自己看着玩来的收益大。
女人见他这么小气,忍不住在背后小声切了一句,风凉道。
“领主还不一定看得上呢,得意什么,真是抠唆。”
跟在她身边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