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梨堂
百梨堂的后院占地六亩,仅鱼池便去了一半,再加上置办的假山,空地面积不留多少,若不是当初父亲阻拦,王进进可是打算连隔壁赵御医门下的药铺也一并收了。
岳宜披着王进进相赠的黑袍,站在百梨堂后院门口止不住的咳嗽,弱小的身躯从背后看去甚是单薄,望着一路小跑回来的浩歌,岳宜急切的走出两步,问道:“如何?”
浩歌深邃的眼眸没有寻常妙龄女子这般年纪应有的纯真与烂漫,她行完礼抬头,眼神坚毅的望着岳宜,嘴角上扬,回道:“回少爷的话,江宁道人五日后处斩”
浩歌的话像是给岳宜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松了口气,抬头望天感激道:“上天有眼,羽流仁德,吾尚可心安”
浩歌在一旁轻声道:“是少爷心善”接着又提醒道:“少爷,方才路遇正监,着我知您回太史局。”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望着对自己谦虚有礼面带微笑的岳宜,浩歌的内心不禁觉着如饮甘霖,而那一丝笑犹如阳光照在了浩歌的心上,温暖而又充实。
岳宜往后头瞧去,正打算着浩歌向王进进致谢道别,只见不远处的王进进扛着一把鱼竿喜笑颜开的走来。王进进特意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常服,可腰间那条虎纹玉腰带无不在显示他的身份,至于平常那头半束之的黑色发丝今儿个被整个盘在Jing致透白的玉冠里,让人见了Jing神的很。
王进进把手搭在岳宜肩上,朗声道:“走,岳宜,咱们去钓鱼”
岳宜不善推托,怕扰了王进进的兴致,为难道:“小进...我....恐怕不能去.....太史局尚有公务,我....”
王进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搭在岳宜肩上的手突然感到无处安放,刚想回复,一个头高大的仆人捧着一幅雕画从北面走来。
“少爷,您要的人.....”话音未落,王进进马上咳嗽几声,仆人眼神闪烁看了看岳宜,自觉的闭上嘴退到了身后。
岳宜昨日淋了雨,虽得医治但Jing神依然不佳,他神情恍惚的看向仆人手中之物,内心颇感好奇,王进进顺势将鱼竿丢落在地,挡在仆人前面,双手扶着岳宜傻笑道:“那个,岳宜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回去吧,公事要紧,我一人前去便可,嘿嘿”
一旁的浩歌也跟着斜眼瞟向仆人那边,一块带有五指的皮露了出来,浩歌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搀扶着岳宜想带他离开,心系太史局的岳宜在浩歌的搀扶下,往回又瞧了瞧,心想那仆人手中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当岳宜主仆二人离开百梨堂后,王进进关上大门,对仆人大发雷霆,边踹边骂道:“混账东西!差点让你坏了事!岳宜在此,这人皮雕画之事怎能让他知晓?若他因此伤了心可如何得了?!”
“是,是,小的嘴笨,小的该死”被踹倒的仆人慌忙爬起跪在王进进面前来回抽打自己,那一记记耳光打在仆人脸上,王进进心中仍是不满。
“哟,我道谁发好大一通火呢,原来是王大少爷在训诫奴才啊”
王进进本是在自家后院训斥家仆,没曾想傅七生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身旁还倚靠着一名长相妩媚的女子。
这时刘管家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怯弱道:“少爷,这位公子说是官家的人,老奴也拦不住,我......”
王进进不屑的看着傅七生,摆摆手道:“傅七生你来干嘛?”
傅七生摸着怀中女子的下巴,正眼都不带瞧王进进:“我这不是见了你家家仆在黑市买了人皮雕画跟了过来么”
王进进回头瞪了仆人一眼,仆人心慌胆颤的将怀中之物抱紧了些,正打算辩解求饶时,王进进又对刘管家吩咐道:“拖下去,断了手脚!”
“是,少爷”
“王大少爷不必紧张,这人皮雕画我见的多,无非就是买了死后之人的皮作画罢了,况且这朝中不止你一人在玩”
傅七生身上沾染了女子的香味,当他走进时,王进进嫌弃的撇头转向一边,而后又转回来对傅七生严辞警告道:“你觉得本少爷是怕你告发我收藏人皮雕画?我警告你傅七生,擅闯进我府中,本少爷可去皇后姨母面前告你,灭你全族!”
傅七生突然拍手笑道:“好一个皇后姨母,好一个灭全族,看来王大少爷还记得当今皇后是你的姨母啊”
“你什么意思?”
“方才我可看到岳宜是从你这后院出去的,看来你们二人关系匪浅啊,王少爷,你是站在皇后这边的,皇后若倒了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傅七生说着又靠近几分,用一种威胁的语气提醒道:“你要是敢帮着岳宜,我傅七生照杀不误”
一种紧张的压迫感袭来,王进进急了眼,指责道:“你敢!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竟敢如此造次”
“伴读又如何?太子与我情深,如今待我比待你一个亲表弟还好,再说了,在皇家,谁忠心才是最有用,亲人?都得靠边。”
傅七生的为人处世王进进听过不少,喜欢捧高踩低,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