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的师弟裴丰在此次事故中丧生,虽未见其惨状,但每每想到那日的情景,裴衿不免心生悲凉,何况师傅曾交待的任务也未能完成。
“劳烦可否给我一盆清水?”
裴衿胳膊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他拿掉沈絮的发带,发现沾了些许血渍,便请求狱卒帮忙打一盆清水来洗净。
“叫什么叫,都进大牢了哪那么多废话”狱卒喝着酒不耐烦的回道。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王进进突然带着两个仆人闯进来,从后面狠狠踢了那狱卒一脚。
负责看守的两个狱卒见王进进来了,急忙放下手中酒杯,擦擦嘴道:“小的见过王少爷,王少爷怎亲自来这肮脏地方,可有小的效劳的?”
“效劳?你们现在就给本少爷滚”
王进进呵斥着两个狱卒并又从后面踢了一脚,这纨绔子看来是喜欢踹人了。
“是是,小的马上退下”两个狱卒知道王进进的身份,也知晓他的脾气,都怕惹恼了这位小祖宗,急忙退下。
“等会,把牢门打开再走”王进进指着关押裴衿的牢房吩咐道。
一直躲在王进进后面的其中一人慢慢靠近关押裴衿等人的牢门口,抬起头,嬉笑着脸。
“是你?”陶临指着沈絮惊讶的问道。
“没错啊,是我”沈絮得意的回道:“我可是来救你们的。”
陶临对沈絮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也没见过他的本事,便不看好的回道:“别开玩笑了,我们与你非亲非故,你会救我们?更何况就凭你,别到时把自己搭进来喽”
陶临说完又退回到墙角,开始低头,用手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沈絮刚想反驳,裴衿走上前问道:“你打算如何救?”
“裴衿师侄,你可不要信他”陶临阻止道。
“闭嘴,小孩!”沈絮对陶临喊了一句。
“敢叫我闭嘴,小子活腻了是吧,你能有什么办法!”
陶临跑到沈絮跟前,怒目圆睁,本来眼睛够大的,现在活像两个铜铃铛挂在眼皮底下。
沈絮俯视陶临,道:“那你别嚷嚷,倒是听我说啊”
“那你倒是说啊说啊”陶临继续吼道。
王进进几人干脆躲到一边吃花生米去了,懒得听他们俩吵。
“你能不能闭........”
沈絮话音未落,裴衿面无表情走上前一拳甩在陶临的额头上,陶临头晕目眩,随即昏倒了过去,而裴衿像没事人一样,轻声又淡定的对沈絮道:“你请继续说。”
沈絮几人眨巴眼,看看地上“躺尸”的陶临,再看看一脸无辜的裴衿,都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惹恼这个人。
沈絮清清嗓子,端正了刚来时得意的态度,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裴衿道长,那些碎虽是你们江宁放出来的,但是!我们都不相信你们是凶手,所以我现在需要你们江宁一人与我们一同出去查找真相,不知方便吗?嘿嘿嘿”
“怎么出去?”裴衿问道。
“哎呀,很简单啊,我让他换你出来就是了”王进进说着将旁边另外一个仆人,也就是李斐一把推进牢房。
“哎?我去!”李斐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将地上的陶临压住。
“你与李斐互换衣服,然后跟着我们走出去”沈絮说着就开始扒拉裴衿的衣裳。
裴衿难为情的后退两步,道:“如此,在下可自己来”
裴衿换上李斐的家仆装时,那粗布不小心将才结痂的手臂又给擦出些许血来,沈絮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情况紧急,拉着裴衿就往外走。
“王少爷,王少爷,事成之后,记得付我报酬啊”
之前沈絮等人协商先去救裴衿,故他们事先找到李斐,以五十两为酬劳让李斐帮忙换裴衿出来。
在王进进的掩护下,三人顺利出了大牢,一路上,王进进在沈絮二人面前趾高气扬,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行为上都在表现自己本领很大,待行至百梨堂门口时,王进进停下脚步,不耐烦道:“行了,本少爷就带你们到这,岳宜不宜露脸,我也同样,何况案发时,我也没在,你们这些贫民赶紧走吧”王进进挥挥手,大摇大摆走进了百梨堂。
沈絮也知其为人,不过有王进进帮忙带裴衿出来就已足够,所以他也不想再多加强留。
“那日幸存者一共有六人,除去我们二人,以及在大牢里的李斐,剩下三人根据岳宜给的地址姓名,我只识傅鄂仙,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会帮忙的,至于其余二人杜枝枝与秦司,我可没多大把握了”
沈絮边走边跟裴衿解释,待走到街边的包子铺时,他摸摸口袋,发现空空如也,只好垂丧着头继续跟着裴衿后面走。
裴衿突然停下往回走,从口袋里掏出两文钱买了个包子递给沈絮:“此事事关我江宁派,若旁人无意援助,裴衿不敢妄求,你,大可不必如是说”
“喂,合着我现在帮你,你还无所谓是不是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