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云祁抱着,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等躺到床上,陆城被折腾的没什么力气。他没能像往常那样靠过去,有些怔忪的望着身侧的人。过了很久,转过身,心绪却沉淀不下去,突然听到背后低沉的声音,像卷着尘埃的林风。
“正式结成ds关系的对象,我有过两个。第一个在19岁那年,只持续了半年,第二个在六年前,持续了一年半。在那之后,我不再有这种关系,但有过不少临时的,单方面被我施虐的奴隶,因为那更符合我的需求。”
“在你之前,我未对任何人付诸感情,在你之后,也不会有。”
“陆铖,你是我的错误,也是我的赌约,我唯一贪婪的欲望,同样的,你的错误也会是我的错误,我会自责,但由于我们的关系,只会由我惩罚你,这对你不公平。”
陆城侧过身来,睁大了眼睛。他被这一番话惊住了,无论是前面的交代陈述,还是那句你是我的错误,抑或是那句不公平。
“甚至……”带着杀伐的指尖靠过来,缓慢的抚着他的面颊,像在碰一件易碎的珠宝,“在家族的利益和你只能二选一的极端抉择上,我必须要选择前者。这颗心是你的,”他说的很慢,声音平稳,“但这条命,从来身不由己,这是我站在这个位置的代价。而你选择和我一起,被我掌控和占有,同样是置身险境。不可测,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也许我用尽全力也不能护你周全。这些话,我应该更早告诉你,这是我的错。如果哪天反悔了,你随时拥有终止关系的机会。”
那双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痛苦,自我惩戒似的纠结和挣扎,甚至是脆弱,眉头很淡的一道褶,是漫长的时间磨出的刀痕,跨不过,解不开。
陆城第一次觉得自己离这个人这样远。他想到在傅家被傅云祁母亲问的那番话,想到自己的答复,末了松了口气,双手伸上前去,胸膛贴着胸膛,脑袋安放在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对着颈窝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承宇一事,自此算是了结。陆铖不知道傅云祁是不是做了什么,对方真真没有丝毫动静,也再没有出现在他看得见的商会里。
傅云祁那番话,深深触动了他。
与此同时,他做了一个决定。为了这个决定,陆铖整整筹备了半年。他动作极其小心,甚至在头三个月全部的计划只在自己脑子里补充完善,直到把所有他能准备的都准备好,才准备链接最后一环。
——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凭一己之力,还没法在傅云祁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但倘若这一位肯帮忙,那就不一定了。
傅云河听他说完,嗤的一笑。漂亮的眼角眯了眯,“帮你不难。可是……我有什么好处?”
陆铖伸手指了指文章上的一行字。
傅云河打量着这人——眼睛亮闪闪的,神情镇定,嘴角勾的有些狡黠:“十月份总结期,每年都很头疼吧?调虎离山,你还不是可以乘机喘口气,想干嘛就干嘛?双赢,不亏。”
计划在无声中慢慢酝酿,直到揭晓的那天。前一晚,陆铖差点没睡着,但最后被玩弄过甚的肢体叫嚣着抵抗大脑,勉强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出门——
按照之前说定了的时间安排,没有一点儿嫌疑。
关键是,做都做了,临到头了,他有点儿慌。
一小时后,傅家大宅的一层会议室,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云河他要胡闹,你们非但不劝谏,一个个都跟着犯了病了是不是?”薄唇里溢出一声冷笑,锐利如刀的目光从每个人头顶上挨个划过,“看来如今我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家主。”
这话说的极重。
报纸“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声音不响,让面前的一排人都吓得一抖,差点没跪下去。
报纸中间的一整版,刊登的是当今商业新秀的订婚喜讯。而对象,略含糊的写作:
D、城、傅、家、长、女——
这新闻,外人看着没什么奇怪,只不过有钱人刊登自家喜讯。而但凡在道上,略猜到些他们关系的人,恐怕……
傅云河看着送到手里的成品,差点笑弯了腰。
哥,你也有今天!
快到中午了,陆铖才从戚风那里回来,捧着一袋对方非塞给他不可的热气腾腾的炒栗子,一进门,就感受到这降到了冰点以下的气压。
要不是全屋子的眼睛通通一瞬间看向了他,一群急切的恳求,还有一个叫他屁股发麻——他真的很想倒退出去再把门关上。
活靶子很称职的转移了所有的火力,傅云祁一动不动盯着陆铖,眼里闪烁的情绪深不可测:
“都给我滚。”
陆铖猛得抬腿跑上了三楼卧室,然后关上门,反锁。
没错,他跑了,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糖炒栗子在玄关撒了一地。
他的脑子根本没转——下意识的决定就是:快逃!!!!
等他喘息着,看着那道门,才觉得自己简直是傻逼。
这他妈有什么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