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白凝在路边捡了一只小狗崽。
毛茸茸的小rou球趴卧在被雨水打得半shi的纸箱里,头顶的毛发也被打shi几绺,脑袋埋在两只爪子里,只留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白凝从没动过养宠物的念头,也没有那么多滥好心,本打算视而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动了一动。
不为别的,这天真无辜的眼神,太像一个已经离开很久的人了。
她走到纸箱前面,迟疑着蹲下身子,抬手试探性地摸它。
距离它还有五厘米的距离,小狗崽便热情主动地抬起头,拼命磨蹭她的手掌心,尾巴快乐地摇出残影,舌头也耷拉下来,发出兴奋的喘气声。
眼缘这东西,真的很玄妙。
她临时改了行程,将小狗抱上副驾驶,有些担忧地和它说话:不可以随地大小便,知道么?
小东西最多也就一个月大,能听懂人话,无异于天方夜谭。
她暗笑自己,却见它仰头汪呜叫了一声,乖巧地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去往宠物医院的大半个小时路程,它真的没有弄脏她的车子。
医院的医生告诉白凝,小家伙身体很健康,是条金毛,血统很纯正,按市面价格值不少钱。
白凝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主人会这样随意地抛弃它。
她付了钱,请医生给它打疫苗,狗崽子看见针筒有些害怕,抖着毛缩进她怀里,被她捏住后颈皮,丧失了抵抗能力。
等疫苗打完,它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无限依恋地舔舐她的手指,热乎乎又带着点儿磨砂质感的舌头逗得白凝有些想笑。
晚上,看见白凝怀里呼呼大睡的淡金色毛球,相乐生愣了愣。
白凝知道他也不喜欢养宠物,轻声道:路边捡的,先养两天,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家就送出去。
体温比人类温度高出几度的小狗睡得很不安稳,没有安全感地又往她香软的娇躯贴了贴。
对于她的决定,相乐生向来不会提反对意见,却在就寝前,毫不客气地将企图爬上床的新晋宠物拎到门外,反锁房门。
它伸出爪子挠了挠门,委屈巴拉地呜呜两声,没有等到女主人的温柔安慰,却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的声响与低yin,只好耷拉着耳朵,在还算柔软的地垫上进入梦乡。
不巧,白凝问遍了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近期有养狗打算。
她看着趴在飘窗上,对着窗外雨幕发呆的小金毛,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袭了上来。
兰兰~她叫出给它取的名字,对它招了招手,过来。
金毛表现出超出同龄犬类的灵性,听话地跃下飘窗,颠颠跑到她面前,亲昵热情地猛舔她的拖鞋。
等雨停了,我带你去见一个哥哥好不好?那个男人已经升级为彻头彻尾的工作狂,身体本来就不好,上周见面的时候,又清瘦了许多,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兰兰嗷呜一声,趁她不注意,悄悄舔了口细腻的脚背。
接到白凝的电话,燕山阑推开手头所有工作,急匆匆地赶赴她指定的餐厅。
脱去西装外套,内里单薄的衬衣衬得他越发像个骨头架子,嗓子有些干涩:白凝,找我有什么事?两个人到底算相识已久,他很清楚,如无要事,白凝是不会主动约他出来的。
我捡了条小狗,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收养?白凝开门见山问道。
燕山阑皱了皱眉。
按说,她的要求他不该拒绝,可是以他目前的状况,能勉强保持自己不死已是不易,哪里还有Jing力照顾另外一个小生命?
我他刚刚开口,便被白凝打断。
不管愿不愿意,你先见见它。她说着,将旁边椅子上放着的小篮子提到桌上,掀开浅蓝色的小毛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拱出来,和燕山阑打了个照面。
燕山阑面色大变,嘴唇剧烈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
细心观察他的脸色,白凝轻叹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你也有相同感觉。
男人抖着细长消瘦的手摸上柔滑的金色毛发,本来颇为怕生的小狗崽这会儿却对他表现出非同寻常的亲昵,尾巴在毯子里动来动去,还主动打了个滚儿,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请他代为挠痒。
白凝,你说真的有前世今生吗?燕山阑知道自己在说疯话,可他也知道,对面的女人洞悉他所有的秘密,理解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