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熹这下还发觉苍迟说的话很清新风趣,在他碎碎念念里睡了。苍迟说着又搂着她弄了一场。
说书先生当日说了什么来着?他说:乖龙不行雨,不知可行欲否。
乔红熹有资格回这个问:行欲,且无度,应改名为色龙。
第二日醒来,苍迟没了人影,却把行雨珠留在床头。她把行雨珠塞到枕头底下藏起,收拾好自己,往窗外一瞄,木台上竟睡了一只肚皮朝天打盹儿肥猫,毛茸茸的肚皮上,放有几朵颜色浅紫鹤子草。
几日不见,肥猫又肥了,估计是忘了自己睡在一个四下无围栏的高地,懒洋洋翻一个身,结果摔在了地上,不过没醒来,和鹤子草睡成一团。
乔红熹累极,不想给它准备小鱼干儿,放轻手脚出门,锁门的时候心里过意不去,还是折回胞厨翻出一条小鱼干。将小鱼干挂在显眼的地方才出门盘街,盘着盘着就到了龙王庙。
龙王庙香火依旧,糕点满桌。
在庙里说不得丧气话,叹不得气,扫地的小和尚因龙王许久没下雨,一张脸儿有说不尽的愁苦。见乔红熹来了,他下死眼盯着。
你怎么了?乔红熹被盯的心惊rou跳,以为自己犯事儿了,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穿了一件蓝绿调为主的水田衣,底下是夏布裤,衣裳还算齐楚。
小和尚回道:我算了一下,乔姑娘好像和龙王特别有缘。不如你和龙王通一下语,让他下下雨?
嗯我试一试。小和尚暗指前些日子人祭龙王一事,乔红熹怕说多错多,随口应了。
那现在就通语通吧。乔红熹的回答,小和尚并没当真,只当她打趣,正好解了烦闷,来,我给你点香。
若大家知道如今任行雨之责的龙的是一条避乖龙,估计会把这庙拆了吧。乔红熹心想,接过小和尚的递来的三根香,开始学众人糖食龙王像。
而远在东海捞海鲜的苍迟便哱息哱息打喷嚏,打到后头涕泪齐出。
大水马可觉得奇怪,擦擦额上的汗,道:苍迟大人是风寒了?
小水马囔囔接口:天暑地热的,怎么会风寒了?
苍迟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篮,边打喷嚏边捞海鲜。
小鹤子,虞蛮蛮,还有伏双也在,这三人中,只有小鹤子不怕海水。
小鹤子把裤腿儿捋到膝盖上,脱了鞋履踩沙玩水,手里拿着一本《海鲜录》,其余二人撑着把伞,坐在大石头上吃着糖果望风景。
螃蟹好售否?苍迟随手捞起一只螃蟹,问道。
伏双泼冷水:你不如下几场雨,那庙里给你的香火钱不到两个月可就够一百两了。
苍迟不搭理伏双,他说的话就是屁话。小鹤子手指迅速,哗啦啦翻到记载螃蟹的页面,道:螃蟹浑身甲胄,rou质细嫩,味道可口,食之可续筋接骨,促合伤口。
读一句,头换个反向歪,像极了学堂里念《论语》的学童:苍迟大人,书中说螃蟹好售如胭脂水粉,一只可卖二钱,清蒸油氽水煮都可以。
虞蛮蛮停止吃糖,兴奋道:还可以做蟹黄馒头和蟹rou馒头!不过吃起来有些烫嘴。
苍迟复拎起一只螃蟹问大河马:若要赚一百两,需卖多久的螃蟹?
大水马拿出纸笔,小河马们拿出算盘,边算边道:
一两等于十钱。
若一只售二钱,一日售十只,可日得二两。
售俩月可得千钱,即一百两。
小鹤子抱着头,把水马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小脑袋里塞。苍迟疾往篮筐里装了数十只螃蟹:那就卖螃蟹吧。
螃蟹好售如胭脂水粉,可芥豆大小人家食不起。一日能售一只,已是生意兴隆了。伏双再次淡不济去泼苍迟一头冷水,乡瓜子。
要不你借我一百两?苍迟放下态度问伏双,当务之急是能有一百两,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不借。伏双一口回绝。
不是不借,是他坐窝儿没有一百两。但他不会说出来,自己也是个穷哈哈的神。每月的月事钱,刚拿到手就给自家大姑娘买馒头,小姑娘呢难养一些,除了唉吃馒头还爱美,得买花花绿绿的衣裳,完了两个姑娘的事,还得给苍迟的肥猫买小鱼干。
他就是个月光雷神,一个没底本的月光雷神。
大水马收起笔纸,附和道:且现在是休渔期,苍迟大人逾矩捞东海海鲜售,需得交很大一笔子金,这螃蟹子金高,售得千钱,需交百钱子金。
小水马手上的算盘打得滴溜响,小鹤子合着算盘的声音在水里踢踩,溅了苍迟满膝盖是沙水,还不小心踩到了几只浮到边上来看戏的菇nainai。
菇nainai软乎乎的身子有黏性,和鱿鱼一样黏在她脚底不能离去。那洁白晶莹的小胖腿碰到菇nainai立刻转了色,转成了紫青色,是毒在腿上蔓延。
小鹤子滴溜腿,对苍迟道:哇,苍迟大人快帮小鹤子抓走!
你可是想骗本太子的钱?苍迟抓走小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