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的,蛮蛮好热。没了苍迟的影子,晒人的日光往虞蛮蛮额头一打,她眼眯起,鸭子步蹲走至Yin凉处。
人挪动,影子随人而动,小鹤子随虞蛮蛮影子走,捂着发烫的脑袋说:亲爹的,小鹤子好热。
苍迟蹲了好久好久,公人都往他那边觑。
苍迟的后背雄伟有力,在床上情至深处迷失自我时,乔红熹双手摸过好几回,肌rou匀实而坚强,趴在上方感觉应当不错。
不,我要用腿走。落了殷勤,乔红熹内心腼腆,地面上散发的热气不断往指尖里注射,她和狗探汤一样不敢上前,在不知不觉中呈现一种娇态。
但我想背。苍迟手臂倏地往后一勾,勾住了乔红熹的腿窝后直接起身。
蛮蛮背你。虞蛮蛮见状,学苍迟的做法,勾住小鹤子的腿窝要背。
小鹤子嬉闹大笑,不肯上背:小鹤子胖,会压坏蛮蛮姑娘的。
话落在虞蛮蛮耳里立刻变了味,什么压坏不压坏的,怪惹人害羞,她牵起小鹤子跟上苍迟走。
这俩姑娘都是离家出走的,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跟苍迟走。
足尖离地的乔红熹,上半身贴在了苍迟背上,鼻里兰花蕊香的气喷在他的颈侧,是一股甜甜蜜蜜的味儿。
门首的公人眉挑且攒,眼睛瞪似铜铃大,看着背胸交叠的人一步一步离开,道:是情人!我可怜的小师爷哟。
小鹤子再胖也没有一个十八岁的姑娘重,更何况她也不胖,只是身上rou多了一些。背着乔红熹,苍迟只觉得背了一团软乎乎的云朵,道:等我挣到了钱,娇娇就修个蓄水池唉,我明日就去开个浮铺。
乔红熹不敢动弹,只能趴好了身子,手腕在苍迟胸前交叠,假装一团正经,问:什么开浮铺?
是啊,小鹤子说开浮铺可挣钱,挣到了一百两就能修蓄水池了。
乔红熹一向心肠软,欺骗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心里过意不去,自揭开谎言:那个,其实用不了一百两的
声音到后面弱了好几分,骗了人还自己揭穿谎言真有一些伤脸皮子。
苍迟不生气,道:我挣多一些,往后娇娇也不用出门挣钱了,往后就可以在家里和小乖龙一块玩。不过我阿娘说龙崽子只喜欢睡,不需人陪,给个窝儿就行了。
略略长了两点小麻子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小麻子颜色也深了点,乔红熹不想再去解释自己没有怀珠,却想到了另一桩事儿。
史书上说龙下的是蛋,那人龙结合,是下蛋还是生人?乔红熹被这个问题困住了,单纯好奇,想了许久也没解开困扰,反而废了脑,惹得眼皮沉沉,在厚实的背上喽喽睡下。
睡中还喃喃呓语:这是下蛋还是生人啊下蛋还得孵蛋身上好脏,不能睡床上。
苍迟听着浅浅的呼吸声,避烈日而走。
虞蛮蛮和小鹤子在后面边走边闹。虞蛮蛮今日穿的裤子的裤脚很喂眼,是蓝素缎镶边的裤脚,上面绣了许多小花。
小鹤子低头数裤脚上有几朵花,目不视前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撞到的是乞巧节那个穿大红衬的男子,自带粉光的脸大大改了颜色,她吓得连连后退,嗔着两眼,一骨碌藏在虞蛮蛮身后。
男子笑态浓浓,今日换下大红衬,穿起一身黑袍。袖头低卷,露出一截手腕,那一双夹剪似的眼有意无意在小鹤子藏匿处孜孜地转悠。
虞蛮蛮被这双眼睛转悠得不舒服,将小鹤子护得不露出一片衣裳,笑色满容道:抱歉啊,是妹妹冲撞公子了。
男子左手盘一对核桃,点颌一笑,通名报姓:我叫魏如晏,姑娘不需道歉,我与你身后的小姑娘有缘见了许多次了。
小鹤子藏在袖中的手无措,头埋着,闷声回:没见过,不认识。
苍迟十分心思有七分在乔红熹身上,还有三分在两只拖狗皮身上,虽说无血缘上的亲密瓜葛,但仍是自家妹妹。听不到她们跟随的碎碎履声,足一顿,脸向身后,只见她俩被一个穿着黑不拉几袍子的男子遮了道。
背影不似伏双的,苍迟出声:拖狗虞蛮蛮快些过来。当街叫拖狗皮太不给姑娘面子,这种称呼私下叫一叫就好。
苍迟哥哥,等等蛮蛮。虞蛮蛮闻言,带着小鹤子与那位叫魏如晏的男子擦肩而过。擦过那刻,小鹤子眼梢向上顾了顾,一见神气晏如的魏如晏嘴皮子咧开动着,像是念咒语一样,吓得她两脚直打晃儿地走。
小鹤子浑身上下很不对劲,眉眼垂垂,耳朵也好似耷拉下来,肩上鼓鼓的小包袱,随她的情绪瘪了下来。
平日活泼机灵的小姑娘现在像是受尽了世间的委屈,苍迟再看向魏如晏时多了一点留心眼,但魏如晏始终背着站,一点也看不见脸。
走前面。苍迟迟疑一下,让她俩走在自己前面。
小鹤子不喜欢他,他的手,看起来会杀鱼。小鹤子想走快一些,但走不快了。 小鹤子脚似绑了两块铁,走得极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