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幸亏今天休息不用上班,否则还不知道会被霓叫去训多久的话。
甫一醒来,江尘只觉得腰酸背痛,自己正倒在冰凉粉的地板上睡着,内裤松垮地穿在身上,而西裤被丢在一边……昨天晚上他干了什么?
江尘费劲地站起来,两条腿软绵绵地发颤,几乎没什么力气,头也因宿醉而痛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抱着睡衣要出去洗澡,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饭香,转去厨房一看,罗堂正在那里颠勺炒菜,见他来了,露出个笑:“教官,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江尘的脸色有点僵硬,总不能说自己在地板上睡了一晚,太有损形象了。
“还行。”江尘含糊着淡淡道,“昨晚……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还行吧,吐过以后好多了。”罗堂开始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教官,你醉得比我厉害,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啊,还行。”江尘试探性地问了句,“昨晚我没做什么吧?”
罗堂露出个笑来,揶揄道:“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教官你好像抱我来着。”
江尘僵住。
“就这样搂着我脖子。”罗堂关火走菜,跟江尘比划着,“你就靠在我怀里,两只手环过来,然后踮起脚来亲我,都把我亲懵了。”
江尘脸都白了:“没有的事……”
“你说我也是,喝断片了,搂着你不放,后来你就生气了,跑进卧室不出来了。”罗堂摊了摊手,突然把脑袋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了江尘一脸,“教官,你是不是脸红了?”
江尘忍不住后退一步,绷着脸故作镇定道:“昨晚我们都喝多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再提了……吃饭。”
罗堂眯了眯眼,半晌,心情不爽地从鼻腔哼出一声——就这么不想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吗,骗鬼呢?
也不知道谁家小孩一碰就shi。
……
江尘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靠在转椅上伸了个懒腰,准备去隔壁叫罗堂一起下班,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虹。
虹把手里的牛皮纸袋交给江尘,挠了挠头道:“江教官,你的快递。”
“我的……快递?”江尘皱起眉来。他平时根本不在网上买东西,人脉也全在本城,平时接收的快递少之又少,这牛皮纸袋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正常快递。
难道是……
江尘接过来,对虹一点头,淡淡道:“谢了。”
他关好办公室门,拿起小刀裁开纸袋一边,一个拇指大小的椭圆物体突然掉了出来。
“不是机要文件吗……”江尘嘟囔着蹲下身去捡东西,仔细一看,忽地意识到了手里是什么东西。
是个拇指大小的跳蛋。
他手一颤,没能抓住手里的纸袋,牛皮纸袋摔在地上,哗啦啦撒了一地的照片。
这些照片明显是那天停电时男人在办公室拍的。
江尘有些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照片。有他仰着脖子张嘴喘息的晦暗侧脸,有他胸膛上看不真切的两粒樱红,有他直直指天胀红细长的玉jing,还有他若隐若现在腿间汁水淋漓的Yin部……江尘一张张捡起来,捡着捡着就觉得内裤又洇shi一片,连带着手指都无力地颤抖起来。
最后,他捡到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展开一看,上面打印了两排宋体字。
“今晚九点,会所见。来之前记得塞好跳蛋。”
下面是一排详细地址,是霓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江尘心里凉了半截。
信纸上一句威胁的话都没有,但是江尘对霓的手段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九点不到的话,这些照片怕是要发进公司的内网。
或许被其他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投以异样的目光,他不在乎。
他就怕被罗堂看到,也只怕被罗堂知道自己的秘密。
“教官,教官是我!”
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江尘霎时回过神来,把照片一股脑塞进办公室抽屉里,跳蛋更是直接塞到了裤兜里,给罗堂开了门。
“什么时候走啊教官?”罗堂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江尘一边苦哈哈地问道,“我中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饿死了。”
“你先回去吧。”江尘不跟他对视,敷衍地挥了挥手,“我今晚有事,大概不回去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教官?一起回去吃饭呗。”罗堂专心瞅着江尘表情,语气委婉地撒了个娇。
江尘抿起嘴退了两步,直接把门关上了。
门外,罗堂忍不住扬起嘴角。
——等待夜晚真是件美好的事呢。
……
江尘拉好办公室的窗帘,跟桌子上的淡粉色跳蛋对视片刻,耳朵尖迅速浮现起了一层红色。
他摆弄了一下手机,八点半了,办公室外静悄悄的,大概没人还在这里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