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19岁了,自去年年满18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人后,甘琪暗暗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其实这根本不算是她家,父母相继在她5岁前去世,她一直跟着阿姨住,寄人篱下的滋味千疮百孔,阿姨又要照顾自己一双儿女和老公,又要多管个拖油瓶,应接不暇中,打骂撒气在所难免,做的最多的便是让甘琪承担大部分家务。好好坏坏供到18岁高中毕业,阿姨停止了所有经济给予,她将所有积蓄赌注在自己儿女的未来,全部留给他们上大学用,甘琪不怪阿姨,没钱没学历的她,开始在村里四处打工,端端盘子,缝缝衣服,帮忙照顾邻居家的小孩,大家都同情这个懂事的女孩,完事给她一点心意当做救济,一年来,东拼西凑够5000块,甘琪准备彻底离家,去大城市发展,说她莽撞也好,无知也好,她不想再继续留在乡下。
上海,热闹的人群,繁华的街道,炫丽的灯光,打开眼界的惊艳感强烈地冲击着甘琪的内心,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实,她立刻知道5000块在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连一个月的房租也交不起,但她不会退缩,她亲眼见证了父母的离去,生活的艰辛,她是现实版的灰姑娘,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奇迹。
买了份时报,在街边的小餐馆落座,一边吃着盖浇饭,一边打开报纸寻找招聘版,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甘琪只有一部老式的nainai手机,不会用电脑,她还手拿红色圆珠笔给一条条信息划线,在版页中缝最底端豆腐干大小的启示中,她看到一条:“公司文员,女,18—22岁,学历不限,包食宿。”最后一项简直太吸引人了,完全符合甘琪的现状,她立刻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对方也立马给了个地址让她前去面试。
甘琪认真地去打印店请求店员帮忙打印了一份像样的简历,并去服装店选了最便宜的白衬衫加及膝的黑裙子和一双半根的黑皮鞋,再扎一个高马尾,额前留着斜刘海,朴实清秀,俨然一幅大学生模样。
她战战兢兢,因没穿过高跟而重心不稳地来到指定地点,那是一幢上海边郊的老公房,六层的楼房空空荡荡,感觉没有几家住客,位置是在最高层,没有电梯,甘琪忍着脚痛走到六楼,在602的门前停下,调整下仪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三下,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位50上下胖胖的大叔,头顶微秃,穿着T恤牛仔,很随意的样子,看到甘棋,忙道:“是甘棋小姐吧?请进!”
看他和蔼可亲的样子,甘棋没有多想,就跟他进了屋,屋内简简单单,只有两张办公桌,桌上各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和一部电话,走近一看,桌上布满了灰尘,大叔见状,轻咳两声,不好意思地招呼甘棋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简单地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大叔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遍,最后视线停在她的胸部无法移动,甘棋买的白衬轻薄柔软,尽管她将纽扣扣到脖子,还是能隐约看到衣料下的文胸和透出的胸型,大叔似乎很满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甘棋被看得有些发毛,有点想走,又不知该去哪,大叔立即收回视线,换回憨态,说:“甘小姐,哦,不,叫你小琪吧,你那么年轻,比我女儿还小,哈哈,你不会用电脑是吧?没关系,很简单的,明早我来教你,现在哪个工作不需要电脑呀!”
甘棋又被说动了,他说的对,要找工作,必须会打电脑,而且这个大叔有女儿,应该不是什么不法分子!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跟着大叔来到了601室,这是跟602完全不同的豪华套房,客厅正中挂着下垂的欧式水晶吊灯,宽大气派的敞开式沙发,背墙上有一副巨大的外国裸体女人的油画,甘琪立马转头看向厨房,在客厅另一端,几近全新,珍珠白的瓷砖锃亮发光,来到浴室,有一高级的水疗按摩浴缸,周身装有各种变色的小灯泡,最后是卧室,圆形的金色吊顶下,对应着软绵舒适的圆形大床,周围由一圈蓝色床纱笼罩,和远处海洋蓝般的丝绒窗帘遥相呼应,地上密麻的蜡烛摆放成一米大的心型,伴有零星的玫瑰花瓣,她惊呆了,犹如电视场景般的地方,会是她离家第一晚下榻的住处,大叔连忙嬉笑着解释:“这是我女儿的房子,她国外回来的,自己装修成这样,呵呵,年轻人嘛,我老头子也搞不懂,她最近不在,你就先住下吧。”
见大叔又搬出女儿,她再次压下不好的念头,点头同意后,大叔便出了门。
甘琪仔细环顾卧室的四周,窗外能眺望远山,屋内一尘不染,床头散发着香水味,衣柜里有各种颜色及款式的内衣套装,除此以外,没有一样私人用品,没有一张大叔女儿的照片。她再傻再天真也知道世上没有掉下的馅饼,可是天色已晚,加上此地尚偏,人生地不熟,无处可去,她暗暗决定明天一早离开,并写了一封辞职信表示难当其责。
甘琪一夜未眠,早早起来,将床单被子铺得极为平整,仿佛从未躺过,背起出走时就没带什么的背包,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不敢碰触任何一处高级的摆设,不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倒吸一口冷气,打开门,只见大叔端着一盘早餐,笑容可掬地说:“看你昨天很累,晚饭也没吃,今天早上特地给你准备了点丰富的,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