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瞪直了眼,半晌才转头对苏老六说道:“哥,要不要给他们拿两串?”
“别管别管,咱先吃,一会就吃不上了”,苏老六嘴里嚼着rou,拿着酒瓶跟黑坨子碰了一下。
幸福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苏老六嘴角流着羊油,心里这样想。
有喜欢的人,有朋友,有好吃的食物,凑在一起,就让人欢欣鼓舞。
羊rou蘑菇地瓜片都烤入了味儿,阿九也被香气勾了过来,站在烧烤架边埋头苦吃,黑坨子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老六让他赶紧先吃。
“老六,够意思”,江垂云拿着酒瓶,勾着苏老六的脖子,趁阿九和黑坨子忙着吃,偷偷跟苏老六咬耳朵:“还给我带了吃的,仗义。”
苏老六酒量不行,半瓶啤酒喝的满脸通红,脑子有点迷,心想rou和酒不都是你买的么?我只带了黑坨子来啊?
可江垂云拿着酒瓶跟他碰,苏老六稀里糊涂又喝了两口,脑子就不转弯了。
77.
庆典到了尾声,天空中恢复安静,雾蒙蒙的淡红色笼罩,经久不散。
像是冬日的冰冷海滩,生出的温柔梦境。
从此以后,滨城再也没有烟花节了。
江垂云他们三人一鬼酒足饭饱,搀扶着走向回家的路。
苏老六喝的脸红头晕,黑坨子只好搀着他,已经走的不算快,可还是把江垂云和阿九远远地落在后面。
原因无他,阿九像个吊坠一样挂在江垂云脖子上,虽然不沉,可两人走几步亲一口,还要腻腻歪歪地抱一会儿。
走到山脚下小别墅那里,阿九忽然立住不动了。
那是他曾经的家。
这一世,他死在了这里。
黑压压的树梢在风中轻轻颤抖,阿九的双眼忽然盈满了泪水。
江垂云亦是明白阿九心中所念,抱着阿九的小脸摩挲。
他记得阿九说过,从小体弱多病,终日躺在床上,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趴在窗前偷偷看他骑着自行车上下学。
江垂云起初知道这事儿,心中还有几分得意,可如今只剩下心疼阿九。
阿九牵着江垂云的手,默默地向那所房子走去,江垂云自是由着他。
寂静的深夜,两个黑黑的人影溜到了花园的铁栏杆前,停住不动了。
一砖一瓦未曾变过,连花园里的浇水壶,也放在原来的位置。
阿九死后,这老别墅再未住过人,只是留了个老爷子看门,如今大过年的,窗户门洞都是黑漆漆的,想来那老爷子也回自己家去了。
江垂云看着阿九的背影,将阿九的手指握的紧了些。
要是阿九死前,自己遇见过他就好了。
可以跟病床上的阿九说说话,讲讲学校里的事情,还有每天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
江垂云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少年,夕阳下,那个少年的头发被海风吹动着,镶了一层浅栗色的金边。
人的思维就是如此奇怪的东西。
多年前的事情,本以为早就忘在脑后,可它只是悄悄躲藏在一角,有个引子,便漏出一片衣角,让人忍不住想窥伺。
江垂云记得那个少年一直在跟他讲话,但讲了些什么,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记忆中的少年,嘴唇哆哆嗦嗦地开合着,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他只记得那少年的毛衣很厚,纹路漂亮,一看就是有钱人穿的衣服,跟他们这种妈妈织的温暖牌毛衣根本是两种货色。
十八岁的江垂云刚刚考上大学,跟小伙伴来这片海滩玩耍,捉迷藏误了时间,被一个人留在海滩上。
那是他最后一次来这片海滩。
他记得那天金灿灿的阳光,湛蓝的天空,也记得老旧别墅前黑色的细细栏杆,野草丛中几株明黄的向日葵。
却唯独忘了他后来还遇见了一个人。
“阿九,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江垂云扳过阿九的身子,只觉手下的肩膀正在发抖。
“十年前,夏天,我在这里见过你”,江垂云心中激动,语气有些结结巴巴:“你穿着白色的毛衣,你跟我说过话的,你记得么?”
78.
阿九心里轻轻吁出一口气,小脸垂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一颗眼泪却落了下去。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他看见江垂云一个人站在海滩上发呆,终于鼓足了勇气去跟这个人说话。
可江垂云看他的眼神却冷冷的,仿佛看着一个怪胎。
夏末就穿起了毛衣,确实是奇怪。
可阿九身体差,终年都是长袖长裤。
他小心翼翼地跟江垂云搭话,但江垂云对他冷淡极了,没说几句,就借故走了。
“我那个时候,问你想不想去我家打游戏”,阿九纤长的手指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继续说道:“你当时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