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奔去,听到那沙沙的窃窃私语声在远处响起,知道万鬼聚集在前,拔腿便奔,口中大叫着要他们把阿九交出来。
苏老六虽然害怕,心中也明白:阿九落到冥府,逃不过转世轮回。
想起先前自己错怪阿九,不由得觉得好似亏欠了它,咬咬牙一跺脚,跟着江垂云一起向前跑去。
“阿九啊,六哥我对人都没有这么仗义过”。
苏老六硬着头皮想:“先前惹了Yin尸和鬼差,这次还得去开罪冥王大老爷。”
。。。
于贤独个儿站在客厅,看着江垂云和苏老六进卧室去找人,久不出来,上前敲了敲门,却是一丝回应也无。
推开`房门一看,黑漆漆的房间,投入一道光亮,他的身影黑黑的映在床上,被子凌乱地丢咋那里,窗外正是滨城亮丽的夜景。
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好似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的的确确消失了。
于贤慢慢转身,看见厨房吧台上银光,若有所思,拿起刀来,往手掌中刺下。
尖锐冰冷的利刃在血rou中磨擦,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吧台上,流了许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微一动作,伤口的皮rou又向两边迸裂,新鲜红嫩,接触着冷涩的空气,生疼着,带着一股股血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再次落下。
那是生命重新开始流动的模样。
于贤盯着那伤口看了很久,才舔了舔,品尝着血的甜腥味儿,心中无比雀跃。
他明白,时光再次接纳了自己,不计前嫌,不问因果,允许自己慢慢老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但当于贤回到自己家中,看到亦是空无一人的房间时,不由得苦笑出来。
刘晨是跑不掉的。
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人的老家,父母,工作单位,乃至一切喜憎好恶,也预料到这个人能使的那点能耐。
他会让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的,他有的是办法。
于贤这么想着,躺到了床上,静静地凝视着手心的伤口结成了红痂。
他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65.
“阿九!把阿九交出来!”
江垂云向前跑去,口中大声呼喊,带着一丝凄厉。
面前漆黑一片,私语声沙沙不绝,好似一座容纳了千万人的剧场,观众都在暗处交头接耳,目光却始终落在江垂云和苏老六身上。
这让苏老六非常不爽,仿佛自己白演了一场不收门票的舞台剧,观众有恃无恐地包围着他们二人,左右冥王主子就在不远处,这群孤魂野鬼远没有上次那么惊恐,倒有种看好戏的意思,而这场戏就是他们两个像个傻子一样对着观众大喊,但追光灯只盯着江垂云身上照射。
追光灯哪儿来的?
苏老六跑的气喘吁吁,冷不丁开始留心:江垂云身上远比自己明亮多了。
他二人都是寿数未尽,入这Yin曹地府,身上带着阳间气息,化作淡淡光芒,与这鬼气森森的地方相生相克,循的就是Yin阳不容之理。
天为阳,地属Yin,天地之初清气上浮成仙,浊气下沉养鬼,唯人间可聚Yin阳,才有了他们殷家Yin阳术士这一门道,凝阳间灵力,杀Yin间鬼魅。
苏老六知道自己道行浅,灵力低,自是不能与这夜叉相提并论,然则上一次二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也不记得江垂云身上曾亮到这般田地,怎的不过几日光景,这人的修为突飞猛进了?
仔细一瞧,这人身上的光芒,随着那愈加焦急的呼喊声,竟变的越来越亮,暖融融地照在苏老六身上,金灿灿的。
那颗钻入江垂云脑里的金珠子!
苏老六猛然明白过来:先前于贤舍出一丝仙气跟踪江垂云到家,那缕仙气认出原主,误打误撞钻入江垂云的身体里,再也没出来,饶是其余的仙气被冥府偷了,但凭着这一丝漏网之鱼,他们也有了叫板的条件。
苏老六想到这里,紧跟着江垂云,一点不敢松懈,看着江垂云的背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往日都是江垂云老神在在,自己上蹿下跳,然而如今阿九出了事,江垂云已经乱了阵脚,他们两个中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
然而保持清醒不是苏老六的强项。
周围环境愈黑愈单一,他的脑子就像是新年的嘉年华,一幕幕往事如雪片般涌进,许多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他越想从这中间找出一丝头绪,就越不知从何下手,仿佛面对一团打了结的头发,怎么也梳理不开。
苏老六脑子里嗡嗡的,心跳的很快,动作却愈发迟缓,胸口越来越恶心,不由得弯下腰去,再跑两步,竟是眼前一黑,匍匐在地上,四肢僵硬,怎么也爬不起来,甚至连脖子也勾着,抬不起脑袋,张不开嘴。
仿佛有一只手压在他的脖子上,死死地往下压去,苏老六越想直起身子,那脖子后的力气就越大,只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