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骸骨长了黑毛,当即停了工,骗了个民工进去炸死,来了出活人生祭,不曾想弄巧成拙,掉头联系了驱鬼人,江垂云和苏老六这才开了两个多小时,蹲在这海边只等天黑。
天黑Yin气重,好办事。
贴近年关,滨城干冷干冷的,苏老六怀旧装逼用的皮夹克终于穿不住了,换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一身的黑亮亮的臃肿钻出个黄毛脑袋,活似乌鸡顶了个蛋。
“阿九怕煞气,昨晚上我一激动总是控制不住,阿九吓的直哭。”
说到昨天晚上,江垂云咽了咽口水,大体是做了六次吧,天亮放开阿九的时候,阿九手指头也抬不起来了,往日总是捂着屁股夺门而出,今早却瘫在那里,敞着双腿奄奄一息,股间红彤彤一个大洞,生生合不上,一股股地吐白ye。
“激动,咳咳”,苏老六望着远处灰蓝的海面,烟黄的沙滩,没好气地说:“阿九哭可能不是因为你的煞气吧?”
“要你说”,江垂云踹了他一脚,“我在殷家镇学的有些仓促,掌握的不是很熟练,你得再教教我怎么闭气,我不想再吓到阿九了”。
江垂云低着脑袋,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恶棍,想着怎么讨好村里的良家妇女。
“老江啊”,苏老六叹了口气,难得的正经神色,沉声对江垂云说道:“它是个鬼啊,你懂不懂,它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是另一种生物,你不要觉得它长的是个人样,就把它当成人,有了人类的感情,我承认,先前咱们确实遇到那些有执念的厉鬼,对咱们很好,可好的是那个执念,不是鬼这个东西的本体!”
苏老六难得说这么多人话,江垂云竟不反驳,低着头默不作声。
“鬼这种东西,对阳间的东西,有着本能的吞噬和防范,就像我们对它们,也有着骨子里的害怕,这都是没办法改变的,我不把他们比作排骨,比作狮子你可以理解么?我们教训它们,是因为我们左手拿着rou,右手拿着鞭子,前提是它们还得在笼子里。老江你现在这样,就好像你跳到狮子笼里,跟我说你爱上一头狮子,还是公的,我是祝你俩百年好合么?是,它现在是不会害你,可是你想想,哪天你手里没rou了,狮子饿急眼了,它不吃了你么?捕猎和杀戮是它的本能,你再怎么亲它都没用的,它是另一个物种啊老江,它人类的本性,在它失去生命的那天,就一起消失了。”
北方落日前的海,安静又萧索。
“老江,你现在有阳气养着它,等你老了,硬不起来,只能用血来养它了”,苏老六站起身,无奈地对江垂云说道。
“嗯,我听明白了”。
江垂云沉沉的双目看着苏老六,缓缓说道:“你说这么一大堆废话,就是告诉我,你根本不会闭气的方法”。
苏老六身子一躲,避开江垂云飞来的一脚,嬉皮笑脸地扔了烟头,心里好似苍蝇搓手,陪笑道:“会倒是会一点,就一点点,就是不大在行,你也知道我,学了个半吊子,哎哎哎,别打了”。
江垂云白眼飞到天上去,勒住苏老六的脖子,卡在胸口挠他痒痒,累的苏老六求着饶转了半个圈,才发现他俩身后站了一个人,当下脸就绿了。
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金丝眼镜后一双温暖的褐色眸子,白`皙的脸庞细腻润泽,笔挺的黑色西服,高领的细绒衣。
殷泽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好巧啊,哥哥”。
44.
苏老六眼睛发直,手脚也忘记了反抗,被江垂云甩的身子乱晃。
江垂云怼了几下,才发现殷泽站在面前,自己正敲打人家哥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赶紧松了手。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苏老六挠挠头,脱口而出,殷家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他还以为殷泽会留在镇上善后。
他也以为,他又有好久不会见到殷泽了。
“唔,我过来看看,这里是家里开发的地段,沿海一条线,刚买下来的”,殷泽油亮的黑皮鞋站在洒满细沙的石阶上,淡淡说着,仿佛刚买了一条带鱼,晚上准备裹面油炸。
“还有旁边那几座山,正在施工,明年开始卖”,殷泽往周围的山头指了指,好像家里菜地种了葱,一会儿拔两根回去蘸酱。
江垂云睁大了双眼,转头看了看身旁目瞪口呆的苏老六。
苏老六嘴巴大的能吞下鸡蛋。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妈妈要把殷家闹的天翻地覆,还不是气不过要为他争一份家业,可惜苏老六一直以为殷家只有一个老镇子,穷乡僻壤的无人问津,现在想想,殷家世代不在外面赚钱,如何维持那么大的镇子运作,兴办学堂广开教育,养着一群可以任意调配的驱鬼人,还能这么多年躲避政府的荒地开发政策。
还不都是因为有钱,任性。
老六啊我觉得你家有好几个亿,江垂云比着唇语对苏老六说。
苏老六根本接收不到江垂云的信息,他脑子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核爆炸,现在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焦灼遍野,烧的他快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