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班主任说苏远山脑瓜子顶聪明的,就是不用心,干什么都走神,不然也不会成绩这么差。
她的母亲讪讪地笑,嘴里不住地说:“都怨我都怨我”。莫名其妙的全然维护,让班主任打好的腹稿都做了废。
班主任不知道,许多学校都建在坟场上,苏远山从小根本没办法专心听讲,写作业要防着桌肚里的鬼爪子,考试的时候有鬼来捂卷子,回了家还要先把床上的小鬼扔出窗外,忙的很。
这是从父亲那里带出来的能力,没等苏远山记事,母亲就带着他离开了父亲。
苏远山没学会怎么驱赶这些东西。
那个初中毕业后疯玩的夏天,苏远山等来了扩招的名额,也接到了母亲去世的电话。
他被送到了父亲身边,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的人打扮怪异,身上飘着奇怪的味道,都不喜欢外来人。
苏远山进祠堂烧了香,认祖归宗,成了殷远山。
他开始学习通Yin招灵,画符布阵,因为起步晚,总是比不上殷家那些自小就泡在这行当里的兄弟们。
这里的人Yin翳,十几岁的孩子,目光也总是闪烁,说话更是留三分。
他的父亲更是不苟言笑,虽然在族里威望极高,可平日总是神神秘秘的,一年到头,殷远山也见不着几面。
家里的一切,都由他的继母做主。
一个美丽而沉默的女人,Jing瘦的身材,仿佛风吹都要打晃,眼神却明亮又Yin毒,看着殷远山的时候,总是若有所思。
奇怪的是,这样一对夫妻,生出来的孩子,却是明媚而美好,仿佛春日里林间跳跃的阳光,撩动到人心间去。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殷泽。
17.
殷泽不同于自小就生活在寻常人间的殷远山。
他是这一辈中人的佼佼者,继承了父亲强大的能力,在这令人讳莫如深的小镇中长大。
注定要成为继承者的人,却因为比殷远山小了一岁,位置变得有些尴尬。
族里上下都知道殷远山是挑不起这个大梁的,殷远山也知道,更无意去争。
可父亲并没有说出个分明,殷远山的继母就格外警惕。
周遭的一切让殷远山如陷沼泽泥潭,Yin冷shi泞,拔不出腿脚,压抑难行。
殷泽却不一样。
小镇里的五年,殷泽是他唯一的保护伞。
无论是在外面闯了祸还是惹了人,殷泽总是给他收拾烂摊子。
兜不住的时候,殷远山被罚跪祠堂,殷泽就偷偷给他送饭。
仿佛是Yin翳树丛中漏下的丝丝光芒,又好似遗忘在陈年古箱中的白腻璞玉。
殷远山嘴里叼着馒头,看着殷泽浅浅微笑的白`皙脸蛋,心里如是想。
Yin暗幽静的祠堂,微微扇动的细长睫毛,清澈水润的褐色眸子,这双眼睛看着别人时都是冷漠的,唯独瞧他殷远山的时候,总是盈盈灵动。
殷远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和殷泽办下那种糊涂事的。
也许是夜色朦胧地迷了双眼,也许是风里青草味苦了人心。
也许是殷泽的怀抱太温暖。
后来被继母发现的时候,那张瘦削凹陷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里都是要把殷远山剥皮活吞的Yin狠。
殷泽那双漂亮眼睛低垂着,再也没敢向殷远山望过一次,只是将所有事情都推倒了哥哥身上。
都是哥哥逼我的,殷泽如是说。
殷远山都认了。
其实殷泽不这么说,殷远山也会都揽下来。
殷远山被父亲赶出了小镇,二十岁的年纪,初中的文化水平,半吊子神棍一个,什么都不会,处处都要花钱的社会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正是马尾巴串豆腐,两头都提不起来。
他那时候就觉得,生活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带着恶意玩弄他,让他徒劳无功。
后来他才明白,生活根本没功夫搭理他,简直是忘记了他。
孙婆子捡到在巷子里睡觉的他,问他姓名时,他想了想,答道叫作苏远山。
他不想再回忆起那个小镇的一切了,连别人叫他大哥,都听着讨厌。
。。。
“哥哥?”殷泽见苏老六没有反应,歪着脑袋笑了笑,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还未触到,就被苏老六一巴掌挥开。
殷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即便恢复了,好似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你怎么在这儿?”苏老六心里拧的像一团乱麻浸了水,沉甸甸地挤压着胸腔。
这种幻境,都是用来将他们逐个分开对付,一旦陷进去一个人,不可能再放一个进来,难道让他俩一起通力合作么?
殷泽若是能闯进他的幻境,说明他也能破开这一切,怎么可能不动手,任凭二人陷落在这鬼打墙的迷宫里。
这不是殷泽,这是厉鬼看穿了他的心魔,用他心底最怕的东西,来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