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生在还有帝王将相的那个时候,他绝对会是无可争议的“帝王师”这样的角色;不过叶鸿兴本人对这个说法倒不是很认同:
“不了不了,给皇帝老儿干活哪里有给自家人干活来的松快。”
说归说,但是叶鸿兴因材施教、因势利导的实力也是人人都能见着的,无人不对他的教导方式心悦诚服,交口称赞他不愧是叶家长老之首,没人对他的教导方式有半个“不”字——
直到现在。
“阿楠你又跑到哪儿去了?!”叶鸿兴又绕着大院找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这个小祖宗,被放出去用来找人的纸鹤也全都被叶楠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只好自己亲自一遍又一遍地找:
“阿楠,快出来,到了去进学的时辰了!”
叶家的首席长老在这里找人,自然有不少人能看见;既然看见了,关系好的便少不得要来问一句,帮个忙:
“哟,又在找咱们小家主啊?纸鹤放出去了没有?”
叶鸿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第一时间就放出去了,结果全都被送回来了,这不,没办法了,只能亲身上阵来找人。”
“不是我说,老兄,我觉得你有点拎不清。”另外一名年轻一些的女长老笑道:
“小家主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召唤出山海古卷里的九尾妖狐,还让这家伙能够心甘情愿为她所用,人人都知道她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只等着今年生日及笄,就能正式接管叶家,和咱们共事。你看,你不也开始叫‘小家主’了么?”
“既然是咱们叶家的下任家主,那便必然少不了要与妖鬼相斗,与寻常人的生活便要渐行渐远。普通人家的小孩子需要读书来考取功名改命,可是咱们堂堂叶家的家主都要靠这个吃饭,那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她指了指有气无力堆在叶鸿兴脚边的纸鹤——这些纸鹤明明放出去的时候还Jing神奕奕活灵活现的,就跟真的鹤没什么区别;结果没能把叶楠带回来不说,甚至连她的踪迹都没能找到,没能完成任务的纸鹤就蔫了,半死不活地在叶鸿兴的脚边扑扇一下翅膀:
“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刚能做出可以寻人的纸鹤,压根就做不到像这样,把一名修为和年纪都远胜于我的老前辈的纸鹤送回来,还不留丁点儿蛛丝马迹。”
另外几位来看热闹的长老也啧啧称奇:
“别说,我现在都做不到呢,见笑了见笑了。”
“小家主真是个术法天才,既然这样,你就在读书这件事上宽限她一下呗?反正她又不用指望着这个吃饭。”
“就是,反正她现在的学问已经很Jing通了,如果小家主是个男人的话,让她现在去考个功名估计都没问题,再Jing通下去又有何意义?她又不好这个,只会事倍功半罢了;倒不如把这些时间拿来在她感兴的术法上,绝对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叶鸿兴:“……事倍功半?你也太高看阿楠了。没有事倍无功就很不错咯。”
众位长老:???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逮这个逃学少女去上学啊老兄!你就让她在叶家好好学习玄道术法不行吗???
“跟你们说不通这个。”叶鸿兴本来有心解释一二的,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要是真的解释起来,绝对会耽误叶楠进学时辰的,便只能摇摇头,继续在偌大的叶家大宅里寻找叶楠的身影:
“阿楠,你跑到哪儿去了?赶紧出来,进学的时辰要到了!”
“九尾,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十五岁的叶楠趴在树上,自上而下地看着叶鸿兴四处奔走的身影,有些愧疚:
“让老人家这么找我我于心有愧,但我也真的不想去上学。”
毛绒绒的九尾狐摇头晃脑地回答道:“该来的就要来,没法躲过去呢——所以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跟老人家好好说说,肯定能说得通的嘛。”
一说起这个叶楠就生气。她忿忿地往空气里踹了一脚,颇有种“要是这个人现在在我面前我绝对能把他踹下去”的气势:
“学堂里都是普通人,我不想去!”
“他们满口都是什么‘家国大义’,动不动就说些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还拿这个来取笑我;就连授课的先生都恨不得把我们分开坐!”
“那个老四眼天天都给那些男学生们讲四书五经,给我们这样的女学生讲纲五常,让我们一定要收心,一直在暗示我们,说女人越学越多不是好事,贤惠的女人应该赶紧出嫁,给夫家开枝散叶,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学习上,还说什么……说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听着就恶心!”
九尾狐安静地听完了叶楠的抱怨,打了个哈欠,露出了一嘴锋锐的尖牙,漫不经心道:
“是很让人生气呢,我听着也生气。敢让阿楠生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都吃了好了。”
它说起“吃人”这么个血淋淋、令人闻之便要胆战心惊的话题来,只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