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江鲤了然地点点头,“想要儿子,但生的是个女儿,所以免费送走都来不及。”
世间光怪陆离,人性千奇百怪。
陆钦河摸摸下巴:“确实是农村的人,他们最后也没生出儿子。”他照例询问,“你想要认识的话……”
江鲤白了他一眼,利落地翻窗就走了,背影一片潇洒。
“有什么好认识的,我不缺认识他们。”
所以宋辙最后这两张卡片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送线索,而是为了在她们心里同样埋下仇恨的种子。
他确实是一个,很毒很复杂的人。
余棠靠着床头想了会儿什么后,淡淡牵了下嘴角。
段汀栖没说话,只是摸摸兜里,剥了颗糖,掰下一半喂给余棠,另一半进了自己嘴里。
陆钦河也靠在椅背上抽完一支烟,才再次按下打火机,第二张便签也在悄然降落的暮色中无声燃起,最终慢慢烧成了灰烬。
☆、完结
夜色降下来了。
重度烟瘾头子陆钦河裹着衣服离开了医院,走前还随手顺走了一个苹果,用袖子随便擦擦,吃了。
余棠在枕头边摸了摸,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又寿终正寝了,转头就找段汀栖:“我想给宋端打个电话。”
“嗯?”
余棠说:“江鲤去蹦迪了。”
段汀栖:“……蹦迪?”
余棠很确定地点点头:“因为拖着一条断腿,她就是迪厅最靓的崽,江鲤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段汀栖:“……”
余棠又说:“她们两个就适合互相伤害,除了宋端,没人能把江鲤撅回来。”
段汀栖怀着半片敬畏之心从旁边掏掏,把手机递给了她,然后眼睁睁低头,瞧着余棠顺溜地拨出了号码。
连宋端的电话,她竟然都是能背过的。
一个小时后,宋端薅羊似的拎了只花孔雀回来,江鲤不知道刚上场几分钟,头上就插上了几条色彩缤纷的鸡毛,还颇有童趣。
段汀栖感兴趣地端详了她半天,真心实意地赞美道:“你果然是菜市场最靓的鸡。”
江鲤愤怒地冲她呲了下牙。
宋端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回家洗碗扫厕所,匆匆忙忙地把人按进沙发,就头也不回地利索走了。
走时还从门口退回来顺了一盒蓝莓。
余棠叫住她,拉开柜子,又给了她半箱,宋端顿时有了好脸色,点点头主动表示:“有事再叫我。”
江鲤:“……??”
余棠冲她一微笑,转头跟段汀栖说:“我今晚要跟江鲤睡。”
她这语气仿佛是在说“今晚夜色真好,我们一起去美国赏月好吗?”
“……”段汀栖在原地睨了她半天,感觉面前这个叫余棠的,最近特别飘。
就好像是用花呗没有实感一样,最近仗着自己住院没法儿被收拾,可着劲儿地给以后攒。
段汀栖瞧了她一会儿后,忽然讨价还价地一打对折:“半晚上。”
余棠嘴角勾了勾,在她手心轻轻挠两下,哄道:“你真贤惠。”
……
就这样,小段总在还没找着北的时候,就被三忽悠四不忽悠地赶出了门。
江鲤的事情,余棠其实从小就知道,因为那家姓周的人在日复一日地没有生下儿子后,十几年前还找过来过一次。只是当时还没等叶巍出面,江鲤的师父就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那家人强硬地彻底按了回去,这里面还有些曲折的事情,她在江鲤年少的时候没有提过,但留了一封信,如今在余棠手上。
夜色逐渐深了下来,房间内的灯却久久未灭。
说是半晚上,实际整整一晚,谁也不知道两个人并排靠床头聊了些什么,等再次天亮的时候,江鲤在段汀栖的死亡凝视下,大咧咧弯腰,深深抱了余棠一下,然后花孔雀似的开着屏拐回自己病房去了,乖乖成了医院最靓的瘸子。
直到林西陵亲诊可以出院前,都没再胡跑。
青怀山的挖掘再没有出现新的情况,余棠也再没被什么事情扑头盖脸找上门,而外面关于废死法案的推行,逐渐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无数声音被倾听,无数观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季庭予已经在一个月前辞职,程声也转而调到了别的小组,恰好在跟最近如火如荼的一系列大案时,依稀了解到了罪行累累的毒枭孟渡和孟羡舒之间的关系。
可她跑外勤之前,忽然看到了孟羡舒电脑上的文稿题目:废死是文明的倒退。
程声在原地愣了一下,仍旧怂地缩了一下手中的稿子,迟疑道:“孟老师……”
孟羡舒捡起钥匙,没有多说,只是离开之前拍拍她的肩膀:“这只是我的观点,你可以有自己的思考,每件事都是。”
她说完就收拾东西下了楼,程声在楼上看见,那个在酒吧动不动就要“开房”的女人到底是把她孟老师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