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两个月之后成婚呢,喜服她都没设计完。
她深深的怀疑等她画完之后,再着人给做出来还赶趟吗?
“若是困,便去睡一会儿。”
裴寓衡来到书房叫她用晌午饭,说的话没有人回,她困得小脑袋一垂一垂,手里握的笔都要滑了下来,正午的阳光照到她莹白玉肌上,在上面镀了一层暖黄。
自他成了州长,又一家人吃了顿饭,宣夫人也不拘着二人遵守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反正两人总要私下见面商议,还不如大大方方见。
他来到她身边,先将毛笔从她手里抽出去,怕她不小心画到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图纸,又要废上一稿。
轻轻又唤了她两声,“玥宁?”
她拧拧身子,这回彻底放下手,就要扎着脖子趴到桌子上。
他伸手接住她的小脑袋,微微低身用力,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书房中的软榻上,随即站在榻边,捏住了她细滑的脸蛋,扯了扯,手感不错。
宣玥宁不耐烦地挥手,翻了个身沾到枕头睡的更沉了。
低笑声在书房中响起,雪团在门外尚在纠结要不要进去,裴寓衡已先发现了她,做了个让她禁声的动作。
“先去用饭,让她睡着,等她醒来,再将饭给她端来。”
“是,郎君。”
等宣玥宁神清气爽的睡醒,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此时郑家车队已缓缓入城,咸满州的百姓好奇的望着气派的车队。
“这是商人?怎的不去贸易区,跑咱们这做什么?”
“怎么可能是商人,看这规制,应是朝中哪家重臣的车队,他们好像往府衙去了。”
“去府衙拜访裴州长罢?快别看了,赶紧干活去。”
绿荫遮天、百花争妍、热浪蒸腾,空气中流动着一丝焦灼,咸满州府衙门前,郑家车队将整条街都堵死了。
无数百姓仗着自己没有牛车,故意从车队旁走过,打听着他们这是从何处来,来找裴州长作甚?
郑家家仆嘴巴严,他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能败兴而归。
被群婢簇拥着中年男女下了马车,他们神情倨傲,皆身穿绫罗绸缎,都说宰相门房惹不得,世家大族亦是如此。
这二人不是主子,胜似主子,身为郑家家主和主母身边的奴仆,旁支庶子只怕还没这二人来的有排面。
他们指挥着小厮向门口衙役递了贴子,蔑视的看着周边好奇的百姓,好似和他们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多么为难似的。
衙役摸不准他们两人的身份,接了帖子快步跑至裴寓衡处。
裴寓衡打开帖子一瞧,顺口问了一嘴,“他们车队可都在门外?”
“正是。”
他手指敲在帖子上,红唇嘲讽,“且让他们在外等着,本官事务繁忙,没功夫搭理两个奴仆。”
原是奴仆,衙役拿了裴寓衡的准话,转身欲走,却听裴寓衡道:“大郎,你跟着一起去。”到了门口,衙役将帖子交还。
二人在洛阳何曾被落过面子,没想到来到咸满州,竟会遇见这般不知事的州长,可真是鼠目寸光之辈。
中年男子颇瞧不起传话的衙役,“我二人并非来拜访裴州长,而是来寻宣夫人的,涉及密辛,还望让我们先进去。”
王虎上前一步,他勇猛高大,剑眉星目,手里卧刀,气势摄人,“你是聋子不曾,裴州长忙着呢,没功夫见你们,不知道是哪里来打秋风的,竟都不先换衣梳洗一番,府衙向来只接待上官,不知二位可有官身?”
他这话说的难听,也点出了郑家的不重视,哪有上门拜访衣冠不整的,他们是觉得只要亮出身份,宣玥宁就会屁颠屁颠跟他们回洛阳,是以这种小事,全然没有考虑过。
现下被王虎抢白,真是有苦难言。
一人是郑家的管事,一人是李夫人身边婢女,哪里有什么官身,就连良人都不是。
一行人就在府衙门口僵持住了。
郑家来人,意欲为何?
得知消息的宣玥宁让雪团给她备水,沐浴更衣,一出门,瞧见宣夫人和换上绯袍的裴寓衡,却是乐了,竟是三人都换了衣裳。
就让他们来会会郑家的人。
在外面等候了近两个时辰的管事和婢女,已是怒意高涨,裴寓衡着人请进来时,脸色异常难看。
府衙后院,屋内气氛冷凝酷似冬日。
宣夫人坐在上首,宣玥宁和裴寓衡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下首,三人目光牢牢黏在郑家前来的两个中年男女身上。
雪团为其二人倒的茶汤,竟是连端都不曾端起,扫过那瓷白小碗的目光,颇为嫌弃。
也是,郑家可是世家大族之首,里面的奴婢享用的都比普通百姓好,自是瞧不上刚掏空钱袋的裴家。
“宣夫人,”郑家管事先开了口,“我奉主家之命前来,这是郎君给你写的信。”
雪团接过信交给宣夫人,宣夫人英眉蹙起,晦涩的看了宣玥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