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一群人驭马,举着火把聚在一起,对着中间围成一个圈。
“今天必须给我杀了他!”
身穿金袍的刺客首领拽着缰绳踱来踱去,震声怒喊,这人长了副贼鼠样,两只眼睛细长,像是倒吊着,说话也不客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你们全给他陪葬!”
说罢,一群人四散去,铿锵马蹄声踏过整片树林。
林中又恢复寂静,陈不言蹲在灌丛后,屏息等了一会,没再听见任何声音,想是人走散了,才晃晃悠悠走出来。
那金袍恶人名叫董诚,是当地有名的刺客帮老大,其貌不扬,却擅用毒,十招之内若是没将对手制服,董诚就会暗中下毒以击败对方,有些毒虽不致命,却也是下三滥,像狗皮膏药一般,难缠至极。
陈不言就是中了他的春药,两人刀剑相向之时,董诚趁他不注意,一把将装着春药的布袋子抛向他,陈不言偏头险险躲过,那布袋子砸在树干上,白色的粉末立即四溢出来,扑了他一脸。
陈不言当场吸入不少,此毒不是无药可解,但运功解毒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情况紧急,不可能随便找个女子交合,解了毒就完事,且陈不言修的武功与Yin气相冲,若是强行与女子结合,修为必定受损。
董诚有备而来,下的毒也是克制陈不言的功法,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愿给陈不言一击致命,却给他下这样的毒来折磨他,陈不言不屑,那董诚还真是不了解他的秉性,他可不是愿意坐以待毙之人。
陈不言怒目圆睁地瞪着董诚,眼下他中了毒性命难保,难以再与董诚纠缠,要想活着逃命,他就必须做出选择。陈不言立即锁了几个大xue抑制住毒素的扩散,挥剑一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溜烟跑了。
陈不言本不将区区董诚放在眼里,连带他不为君子取胜的手段也不看待,闷头逃了数十里才惊觉自己小看了董诚,那春药比陈不言想象的还要流氓,不过一会,陈不言就觉得浑身上下没劲,连运气都变得吃力。
“可恶。”陈不言捶向身侧的树干,老树的落叶散了一地,英气的眉紧蹙,一双星目腥红似血,冷汗浸shi了他的水色长袍,连英俊的面孔都变得扭曲。
远处传来几声马蹄声,人影绰约,董诚的人离他的藏身处越来越近,陈不言暗道不宜久留,轻身一跃,立到树的冠头上,掠过之处好似轻风抚过,叶梢摇曳两下,又恢复平静,那抹身影如一弯水月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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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言逃向费城,董诚的追捕队举着火把,浩浩汤汤地朝相反的方向追去。他成功脱身,望向远山边,恻恻笑了一声,“这群草包。”
陈不言担心引人耳目,从树顶翻下来,像寻常人一般慢慢走进城门,一边运功压制着毒素的扩散,一边四处寻找可以解毒的处所,最终拉了个小商贩问到了青楼的位置,朝那边走去。
他转转悠悠,立在青楼门口,那高楼富丽堂皇,牌匾上笔画方遒地写着三个大字“春涧阁”,以檀木为梁,金海棠作柱,红粉绸缎缠顶,门口站着拉客的美艳ji娘,一股子奢靡yIn乱之气。
青楼即是烟花柳巷风月地,无论是哪些个地方的青楼,皆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在这个地方解那春药,实在再好不过。陈不言刚跨步进去,闻见扑面而来的脂粉香,直熏得人呛鼻,窈窕的ji娘扭着柳腰跳舞,极少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rou,叫人浮想联翩,被客人捉住了,又是莺莺燕燕一通啼。
陈不言没走两步,几个个老鸨见他气度不凡,衣着光鲜,她们自是识货,十分殷勤地围上来,问他要几个姑娘,住几日,几张嘴叠在一起,吵得人心烦。
陈不言已经是强弩之末,实在不想与她们周旋,开门见山道:“你们这可有男子?”
一个小眼睛老鸨了然,立即眉开眼笑,“有有有,公子第一次来我们这吧,咱们店可是这方圆十里最出名的青楼了,什么东西咱这都有,绝对包您满意!”
她给陈不言带路,直奔二楼。与一楼大堂不同,这里没有那么重的脂粉气息,楼梯口摆着着两盆盆栽,翠叶发芽,门窗上的画也多是梅兰竹菊,很是好看。
她推开一扇门,把陈不言迎进去,里面坐着十几位俊朗的男ji子,虽然在同一间屋子里,每个人的服饰却各有不一,太监,戏子,武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大多都是不安分地坐着,窜位打趣、喝酒划拳、嬉笑逗弄,一排排檀木桌列在毛垫上,被他们闹得倒在地上。等陈不言进门,屋里的人都朝他看过来,这些男ji子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客人,头挨着头地在窃窃私语。
“荣妈妈。”陈不言偏头看过去,进门时全屋的人都是坐着的,只有他一人靠墙而立,水袖翩翩,竹色长袍加身,头发用素雅的发簪挽在头顶,盛了半顶长发散在肩头,细长白净的手里握着一卷书,大抵是什么教书的老师,看上去儒雅非凡,与坐着的那些人格格不入。
“念秋呀。”被唤作是“荣妈妈”的老鸨应声,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你给这位客人挑个好弟弟,送到屋子里”
那些小倌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