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却还是琥珀姑娘。
嗯?
还是琥珀姑娘?
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窗外的景色,像是处大园子。
莫非,自己现在是在徐晏熙府上?
哎?
琥珀姑娘为什么好像是在为自己擦脸?
好温柔,好细致,好暖和,好舒服。
这就是被人侍候的感觉吗?
“唔……琥珀姐姐……我怎么在这儿?”
“夏姑娘,你醒了?太好了!”琥珀忙放下汗巾,往桌上斟了一盏酒递给青青。
“琥珀姐姐……我,我现在胸闷口干,还不想饮酒……”
琥珀劝道:“这是桑葚酒,大治百种风疾。如今小满方过,最宜用这桑葚酒。桑葚子甘寒除热,为凉血益Yin之药。老爷瞧见姑娘出了好些虚汗,才命琥珀备着,吩咐等着姑娘醒了,就给姑娘用些。”
青青只得接过,缓缓饮了半盏,便问道:“二哥哥人呢?他有没有受伤?”
琥珀答:“老爷好着呢,此刻可能在濯春亭观鱼,唐公子今儿给他送来了几尾蓝鱼,很是漂亮。”
青青舒了口气,正想起身去看看徐晏熙,又被身上盖的崭新锦被吸引住了。
“琥珀姐姐,这里,是谁的房间啊?”
琥珀笑道:“这间是新添的客房,还没有人住过。”
青青道:“我就说嘛,这屋里的东西都这么崭新。可是一间客房,有必要盖得这么大么,看起来,好像比二哥哥的卧房还大。”
琥珀噗嗤笑道:“因为老爷说,这间房以后要改作婚房的,等迎娶了新娘子,怎好再让人家住旧宅,必要盖一间大的了。”
青青于是更没有力气起床了,懒散地赖下,歪在靠枕上,眉头一皱,便拉住琥珀要再问话。
“琥珀姐姐,你可知道,二哥哥他准备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琥珀愣了一下,怯怯道:“这……老爷还真没同我们说过是谁家的姑娘。”
青青立即抓住了重点:“这意思是,他也曾暗暗提过,已经有了人选,只是还不到时候?”
琥珀怔道:“这个事……琥珀真的不敢妄下断言。老爷平时也不爱说这些闲话。不过今年开春以来,老爷确实有些不同。比如建这所新房啊,还买了很多新鲜玩意儿,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琥珀咽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接道:“就是和东院的那边儿也闹开了。因为这个,我们西院的人私下就都有这个说法,说是咱们老爷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了,兴许不出一年,咱们西院也能有自己的主母了。”
“对了,这个事我一直没敢问二哥哥。二哥哥是怎么和东院闹开的?”
琥珀低垂着眼,越发紧张:“这……”
青青拉过琥珀的手,把自己腕上的一串白玉镯子褪下来,接着往琥珀的腕上戴去。
琥珀吓得忙跪了下来,因这床是踏板床,所以琥珀跪下来的时候还撞到了踏板,发出咚的一大声响,估计是撞得可疼了。
“夏姑娘,可千万别给奴婢塞东西。若让老爷看见了,奴婢是要被打死的。”
青青忙扶起她,安慰道:“琥珀姐姐这话说的,二哥哥那么好的人,琥珀姐姐又是陪着他长大的贴心人,他怎么会舍得打杀琥珀姐姐。”
琥珀羞红了脸,低声道:“奴婢算得什么贴心人,夏姑娘你是不知道,上个月,老爷身边最贴心的大丫鬟翡翠,就因为拿了大夫人的东西,被老爷查出来,打了十几个板子发卖出去了。”
青青也有些被唬住了:“翡翠姑娘被发卖了?不会吧?我记得翡翠姑娘可是二哥哥最喜欢的了。”
琥珀也道:“可不是么,翡翠是六岁就进府服侍老爷的,我和珊瑚两个还晚她三年才进府呢。她资历高,模样俊,又深得宠爱,老嬷嬷都说她简直就是半个主母了。平时暖床烘被的都只能是她,我们要是敢靠近老爷的床,总少不得被她一顿排喧。她那样得势,居然还会被老爷发卖出去,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当时,整个西院都闹得不得了,我们这些下人全给老爷跪下了也不管用。”
“二哥哥就是很坚定地要把翡翠姑娘撵走?”
“是。”
青青咬唇道:“二哥哥,就那么厌恨盈袖姐姐么?盈袖姐姐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琥珀看着青青若有所思的样子,壮了壮胆,补充道:“奴婢以为,倒不一定是因为大夫人。而是因为翡翠自己的态度,就足够让老爷心寒了。翡翠私下交好的几个小丫鬟后来也被撵走了,其中有个叫鹊芽的说,翡翠常常和她们这些小丫鬟说什么,要让东院作主给许一个文静怕事的闺秀,如此一来她就再可以无所顾忌了,老爷扶她做二房也只是迟早的事。”
“东院有这个意思?”
“还真有。大夫人带了好几拨媒婆过来,说了好多家姑娘,每一次,翡翠都要凑上去劝老爷快定了定了,早定下早成家。老爷都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