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蛮重的,隔着网线都能感觉到投稿人的癫狂,但初画权是什么东西?是我孤陋寡闻了吗。
我抱着好奇心,在底下留言:初画权是什么?
好事者回答:就是第一个拥有千人斩画作的权利啊。
我在脑袋里慢腾腾过了一圈,千人斩我知道,画作我知道,我有一份我知道,可我那是复印品,复印品的事,也能算作先下手为强么。
我就放松地不管这事了。
……在床上躺了两分钟,我还是爬起来,翻出那幅画看了看。
真的是复印品吧?
就算闻起来有颜料味,摸起来有些凹凸,这也是复印品吧?
拿画的手,微微颤抖。
天杀的千人斩骗我——!
我镇定地打开手机,继续留言:“不过就算人家把画送出去了,大家又不知道啊。”
五秒后回复就来了:“因为他亲口承认了。”
“他自己说,已经把那副得奖的画送人了。”
“千人斩承认得奖的画给了别人,说是因为对方很真诚地夸他的画好看。”
这就是所谓的,真诚的心收获圆满的爱情么。
攻略:恩。
出去吃饭的室友陡然推门而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画往抽屉里一塞,冷静道:“你们回来了。”
“潇潇你刚才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不你一定是藏了东西,是不是零食,你不能吃独食啊肖潇同志!”
“晚餐好吃吗?”
室友们悻悻作罢,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把画装进了书包里,这玩意儿是个烫手山芋,得赶紧去还给千人斩才行。
千人斩一般在哪里呢,随便打听一下,收获一大堆“又一个即将告白失败的可怜omega”的同情眼神,我背着画,向画室出发了。
千人斩,不愧是你,私人画室,足够霸气。
我敲门,没人应,就去买了根雪糕消磨时间,再回来敲门,还是没人应,就又买了薯片,敲到第三次,门终于被人拉开了,千人斩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染满颜料的围裙,眼底下乌青。
看他神色口型,是想张口骂人的,一看是我,表情放空了几秒。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有什么事么?”
我要还画,还没说出来,他就侧身让出位置:“恩……你进来吧,有点乱,不要介意。”
我觉得这事儿也不需要促膝长谈,就直接道:“不用,我把画还给你就走。”
他金发被几根夹子固定好了,眼睛里依稀有血丝,看着十分无辜可怜,我本来想质问他,看这情形,就算了,把画拿出来,直接递给他。
他没有接,只直勾勾望着我:“为什么,你觉得不好看吗?”
我说:“这是真迹,受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了。”
他垂头,揉了一会儿衣角,又小声说:“我可以画出很多一模一样的,说是复印品也没有错。”
这就是在强词夺理了,我没和他纠缠,将画径直放到他手里,就要走,攻略全程痛心疾首在旁边闪耀,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它如果可以,早就打死我这个宿主了。
千人斩又慌慌张张拉住我:“我没有恶意。”
他这次力道没上次控制得好,我被拉得一个踉跄,他又赶紧松手,有些难过地看着我。
艺术家都这么神经纤细敏感么。
我有心想安慰他,一时间也憋不出好的话,还是攻略看不下去了,教我:看你这样子,是你又有新的作品了么,大画家?
我:“刚刚敲门你是不是没有听见,你在画画吗?”
他这才高兴一点,说:“你要看看么?”
其实还是有点兴趣的,千人斩在绘画方面的名气很大,小小年纪就已经被誉为画坛新星了。我迟疑片刻:“你们画家,能把没画完的画给人看么?”
他耳垂发红,更加小声:“我还不算画家,没关系的。”
我又有点心动。
千人斩是长得真的好,也是真的有点可爱。
不心动说明我是个gay,对所有alpha无感。我可是正经omega。
我就跟进去,画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台灯,他领我走到画前,又掀开幕布,我定睛看去,画的是湖畔杨柳,人影低垂入水,波光粼粼。
我立时赞叹:“画的是咱们学校吗,真好看。”
千人斩恩了一声,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期待地看着我。
我:“呃,这个用色非常明快,表达出作者内心的喜悦之情?”
他有些失望,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水里的人影,说:“这是你。”
我瞪大眼,他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谢,谢谢。”我结结巴巴道。“你太客气了,谢谢你。”
他摇摇头,说:“之前那幅,你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