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还没好吗,妈妈把早餐做好了!”
沈妈妈系着围裙,一边把做好的早餐摆在桌上,一边向沈凝喊着。喊着,怕沈凝又睡着了,就去沈凝的房间和卫生间走了一圈。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流鼻血了。”
沈妈妈手忙脚乱的找毛巾找其他可以止血的东西,乱中不忘用围裙把手擦了个干净。
沈凝低着头,鼻血还在一滴一滴地从鼻子里滴出,落到洗手池里,把洁白的池面氤氲成红色。还沾着牙膏沫的牙刷放在洗手池的边上。
比起沈妈妈的慌张,沈凝本人倒是很淡定。她的目光在可及的范围内跟着沈妈妈走,低着头,说话的声音瓮瓮的,“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它就不流了,你看。”
仿佛是为了配合沈凝,鼻血果真慢慢地停下来。沈凝抬起头来,嘴边还有牙膏的泡沫,一道短短的鼻血印从鼻孔下露出。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可能是最近喝水喝少了点,有点干燥。”
“那就好,多喝点水啊!”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沈凝把沈妈妈推出去,转身又开始洗漱。
倒不是不慌张,就是最近流鼻血的次数有点多,就习惯了。
“我出门啦,妈。”
“出门小心。”
沈妈妈合上门,低声念叨着,“不行,等会儿得出门买点绿豆去。”
沈凝还没进学校,老远就听见整个校园充斥着《运动员进行曲》。咬咬牙,一路狂奔到教室。
“沈凝,你来啦。”
汤佳琪刚提着椅子出教室,就迎头碰上狂奔而来的沈凝。
沈凝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不用担心,来的及。”
沈凝点点头。“呼...我去拿椅子。”
“哎,”汤佳琪拉住要进班的沈凝,“我刚刚好像想看到岑近白帮你把椅子掂下去了。”
“岑近白?”沈凝疑惑。
这会儿她喘过气来,脸色渐渐显出胭脂色来。
“对呀。”汤佳琪点点头。
沈凝顾不得细想,“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下去。”
沈凝把书包放到桌子上,想了想,又把桌子上的一本书拿着,快速跑下楼去。
幸亏跑到集合的地方,整个场合的纪律还是乱哄哄的,沈凝一如人群,就如鱼入水中,一点也不打眼。
队伍大概已然排列好,沈凝在位置上坐好,前头的岑近白正在和朋友说话,没有注意到她来。沈凝想了想,等会儿再找机会道谢吧。
队伍是按班级排列的,沈凝是十五班,而每个年级除了复读班之外统共也就只有二十个班,所以十五班的位置也有点偏。
比赛顺序是各个班的体育委员抽签决定的,十五班的体育委员手气一向有点黑,这次比赛也是,抽到第二组偏后的顺序。
嗯?是先上场好,还是后上场好呢?
沈凝将书摊开放在腿上阅读起来,广播体Cao的音乐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太阳从东方渐渐移到半空中。
沈凝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她伸手一模,食指尖上一抹殷红。
此刻沈凝的第一反应不是她怎么又流鼻血了,而是低头看鼻血有没有沾到书上。
这是她从班级图书角里借的,不知道这本书是新的,还是捐赠的人十分爱惜的缘故,书页还崭新如初,未曾有脏污的痕迹。
沈凝低头一看,松了一口气。幸好,高邮的鸭蛋还新鲜美味。
顾不得引人注目,沈凝把书放下,就捂着鼻子往后跑。
岑近白正满脑茫然地猜测周珩刚刚张牙舞爪的比划了什么,周珩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快去看看!”
岑近白一回头,刚刚还在低着头,乖巧看书的人不在了。抬头张望,目光追上一个小巧的身影。
虽然穿着同样的校服,虽然身高和其他女孩差不多,但岑近白一下子就认出,那就是沈凝。
岑近白几乎没多想,立刻起身离开了队伍。
沈凝一路小跑到最近的厕所,手拿开,满手的鲜血,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又低着头一会儿,鼻子里却没血滴出来了,应许是刚才跑了一路,血自动止住了。
沈凝低着头正洗着鼻子,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看到血和水混在一起,丝丝缕缕,流进下水道口。
“沈凝!”
沈凝一回头,就看见岑近白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岑近白?怎么啦?”
“你没事吧?”
说着,岑近白就要走近她。
“哎,别,岑近白,这是女厕所啊!!”
此话一出,岑近白犹如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岑近白在心虚中收回了那只已经踏进女厕所的腿。
沈凝甩着手出了厕所,岑近白立刻抬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