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露露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瞪着像是只兔子,夜菡叹了口气,还没左露露她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朝她覆盖而下,她的视线还没来及聚拢,一个绵长而令人窒息的拥抱像是海洋一般将她包裹着。
她温热而柔软的唇封住了左露露的嘴,那是属于夜菡的,她所熟悉的BVLGARI白水晶的气息,汹涌的覆盖着,试图将她吞没。
夜菡的睫毛轻轻扫过她的鼻梁,悄悄地笑一下。
“不生气了,好不好?”可她的目光温柔而悲伤。
左露露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跟我生气,离开我啊,听他们说,要走的人血ye里都住着风。”夜菡有些认真的说。
左露露噗嗤一笑,声音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可算了吧,血ye里住着风那是随时都要空气拴塞的,真是要走,大罗神仙都留不住。”
冷风阵阵地吹了过来,带着医院里剩余几株腊梅的幽香,高跟鞋撞击石子路面的“咔咔”声音渐渐传来,在夜色中显得尤其突兀,夜菡把左露露挡在身后,好让她有时间可以调剂自己刚刚有些崩溃的情绪。
“血ye里不是只有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吗?”南枢走到她们面前,痞笑地说:“看来我是坏了好事了。”
夜菡看了看她,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改名叫真理了?”
“什么意思?”
“因为真理都是赤裸裸的。”
南枢低头看了看自己,十二月的天气其实已经算是深冬了,可是她却穿着修身的Chanel职业套装,脚下的一双Valentino的单鞋正在闪闪的,泛着光。夜菡认识这双鞋,他们上一次出现,还是当成赃物的被自己从南枢的衣帽间里拎出来,塞到自己脚上。
南枢皱着眉头,一脸看不起的表情: “那你说的不对,我应该是局部真理,毕竟我还穿着衣服,又不是一丝不挂。”
听着身后传来左露露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声,看来她是不生气了,夜菡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可真行,用损我来逗你媳妇儿开心,还真是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南枢用一种柔软但是有些锋利的眼神看着夜菡,明显,这个女人太重色轻友了。
“我又不是雌雄同体,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夜菡耸肩,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左露露看出来这两个人肯定有事要说,自己的气也消了,况且值班医生走了那么久,万一有个急诊病人来,急诊室里抓瞎可就坏了,她跟夜菡和南枢道了别,匆匆赶回了急诊大楼里。
夜菡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眼眸里的流光转了又转,最终暗下了些。
南枢抬手看了看表,率先转身走出了小路,走到了那辆停在医院大门口的奔驰S350里,南枢拉开车门,往里坐了进去,看了看夜菡,又看了看身边的空位,伸手拍了拍。
夜菡点点头坐了进去,伸手关上门。
车子掉了头,往静安公园开去。
静安公园高大的法桐在冬夜里沉默着,他们缓慢摇动的声音,仿佛是沙漠缓缓流动着,湖边的长椅上,周围的草地在深夜里散发着浓郁的氧气与草香,它们在月色里显得一片寂静。
沈穆帆在等她们。
凌晨上海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安的静谧。这种安静的感觉不该属于这里,这种安静的感觉,就好像是电影院里突然变黑的屏幕,它让人感到恐惧,感到不安。
“劳lun斯,没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