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很快又到了腊月,我和柳若言成婚的前一夜,顾从良和赵菁菁成婚的前一夜。
我在屋子里试穿了下嫁衣,换掉之后坐在门槛上发呆。
绿豆窝在我旁边,小猫都陆陆续续送了人。
有人推开院门“柳平?”我喊了一句。
“不是,是我。”顾从良提着一个灯笼进了院子。
“新婚快乐。”我说
“新婚快乐。”他回
“来找我叙叙旧?”顾从良吹灭了灯笼,坐在了我旁边。
一如当初,我们一同坐在门槛观星望月。
“对。”顾从良点了点头。
“我猜菁菁去找柳若言叙旧了,你觉得无趣就来找我了罢。”我把玩着手中的香囊,是我刚认识的时候从顾从良手上顺的那个。
“喏,还给你。”我递给了他。
他没有接过去,可能也像我,别人戴过的我不戴。我从里屋拿了一个蜡烛从灯那边点起来,拿到院子里,把香囊烧了。
风刮走了香囊剩的灰,我吹灭了蜡烛,又坐回了门槛上。
顾从良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不想。”我回了一句。
顾从良没有听我不想就不说,他接着说着。
二十年前,当代丞相没有上位的时候,朝中为了新任丞相的位置,纷纷站队。
有人站当代丞相的,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季思明,还有人站了另一位李世。
这其中,有个芝麻官为了引起李世的注意,办了不少冤案。
因为没有足够的头脑,每次遇见案子就草草断案,有很多人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然后?”我问。
“其中有我父母。”顾从良接着说,还是靠在我的肩膀上。
“也有柳若言的父亲。”
“可柳若言是有父母的。”我说。
“那是假的父母,是他母亲拍过去的一个丫鬟和护卫。”
“所以?”
“草草断案的那个昏官,是你的父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从良不靠着我的肩膀了。
“我的父母和柳若言的父亲,都死在了你父亲的手上。”他抱起了绿豆,站在我脸前低头看着我。
“我的父母只是农民,我父亲也不是那种人。”我反驳着他,我怎么会相信这一面之词。
“一个人对待不同人,有千般万般种变化。”顾从良继续说着。
“更何况你是他的女儿。我的杀父仇人,有天见朝堂风声不对,辞掉了官带着夫人和女儿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