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阿离?!”
“爹,我回来了。”
“回来......便好。”
时隔几月,父女俩再次相见,两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诉说,然而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虞紫鸢未嫁前的闺房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床上睡着的人脸上已经被岁月雕刻了的痕迹。
“娘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江厌离坐在床边,拉起了虞紫鸢的手。
江枫眠黯然的摇了摇头,“这几个月阿澄也来过几趟,可是你娘一直都不肯苏醒,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爹,你别乱想,外婆不是说了,娘昏迷不醒是因为灵识受损,我相信以娘的意志力,她很快会醒来的!”
这段时间江枫眠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虞紫鸢,每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着虞紫鸢说话。他承认,当年他和虞紫鸢的结合确实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因素,可是两个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细水长流的感情,他早就把自己这个高傲、强势、刀子嘴豆腐心的妻子放进了心里。
他知道虞紫鸢爱她,虽然他也爱虞紫鸢,但是性格的原因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以至于这么多年都让虞紫鸢误会。面对着昏迷不醒的虞紫鸢,江枫眠几乎说出了这么多年所有藏在心里的话,可是那个一向强势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爹,我想和娘单独说会话。”
“好,爹先出去。”
江厌离看着江枫眠走出去关上门,随后才看向了床上躺着的虞紫鸢,认真道:“阿娘,我是阿离。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这段时间爹跟你说的话,你也一定都听到了。我相信你能感受到爹对你的情意,爹他很担心你,等你醒过来以后可别再跟爹别扭了。”
虞紫鸢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江厌离明显感受到虞紫鸢的灵魂出现了一阵波动。
灵识受损,虽然人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灵魂却是清醒的,就像她前几天一样。在夷陵的监察寮,薛洋那个死小孩偷偷跑过来跟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江厌离轻轻拍了拍虞紫鸢的手,偷笑了几声道:“阿娘,其实你这样确实能诓爹说出一些平时他不会说出口的真心话。不过,你可不能这样太久,你和阿爹培养感情也得顾忌一下我和阿澄的感受吧?”江厌离顿了顿,“讨伐温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我希望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们一家人能一起回家。娘,答应我,一定要尽快醒过来!”
江厌离细心的替虞紫鸢掖了掖被角,接着起身走出了房间。她没有注意到,此时床上昏迷不醒那人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动。
江枫眠仔细询问了一番江厌离的身体情况,江厌离自然不可能照实说她如今身体透支的惨状,只能避重就轻的简单说一下。江枫眠本想留江厌离在眉山调养身体,外边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家里的男子。
江厌离自然是不肯的,江澄继任家主,江氏的重担落在他的身上,她怎么可能不回去帮那个急躁的臭小子。况且现在魏无羡失踪,岐山上的孟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怎么可能安心调养身体。
江厌离的外祖母老当益壮,虽然她这个女婿是才刚看顺眼没多久的,但是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她却是打心里喜欢。江厌离要离开眉山的时候,外祖母是亲自备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丹药让江厌离带走调理身体。外祖母本来还想塞上两个侍女服侍江厌离,江厌离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谢绝了外祖母的好意。因为提起侍女,她就忍不住想起惨死的金珠银珠......
从眉山出来,江厌离的目标便是直奔清河。现如今讨伐温氏的大军都聚集在清河,找不到魏无羡,她只能先跟江澄会合再作打算。
至于孟瑶那边,现在情势危机,即便她易容成‘温素’也不好再上岐山,她如今灵力完全施展不出,如果遇到什么突**况,她不希望成为负累。不过,即便她不上岐山,她醒过来的消息,还是有办法传给孟瑶的。
“阿正、阿念,你们两个先去前面扎营,赶了一天的路,我们歇息一宿,明日再前往清河。”
“是,小姐。”
支开了阿正和阿念,江厌离一个人走到了树林旁的河岸边,朗声道:“跟了我一路,薛洋,快出来吧!”
隐匿在树林中的薛洋十分诧异,她是怎么知道他一直跟着她的?当然,他也确实这么问了。
“蠢女人,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江厌离挑了挑眉,对走出来的薛洋勾了勾手指。
薛洋愣了愣,竟然真的傻乎乎的走到了江厌离身边。
江厌离见薛洋难得的这么‘乖’,觉得十分好笑,抬手一个爆栗敲到了薛洋的头上,佯怒道:“蠢女人?没大没小的,你还叫上瘾了?”
“你?!”薛洋站在那里,呆呆的揉了揉脑袋,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动作不都是亲人之间,关系很亲密的人才会做的吗?这个女人她怎么......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