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起身开门,见到门口只有一个尚章,他有些失望的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尚章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屋子,把手里的药箱放在了桌子上,挑衅的开口道:“怎么?我来你还不满意啊?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暮云没心情和尚章吵嘴,他自顾自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暮云不答话,尚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尚章小声的嘀嘀咕咕道:“真是个大冰块!”边说着,尚章边拿出了伤药和布条。
暮云皱了皱眉,“你......”
“我怎么了?要不是焉逢让我来好好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这个大冰块。”尚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手底下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他一边替暮云重新上药包扎,一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道:“我说大冰块啊!焉逢可能确实误会了你,可是你都没想过吗?他以为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想着让你离开,他心里承受了多少吗?焉逢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非常在乎你这个弟弟,否则也不会去求丞相之前还想着让我来帮他照顾你!”
“你说什么?我哥干什么去了?”暮云一怔,猛地抬头问道。
尚章用布条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功告成。”尚章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暮云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他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摆手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了不卖关子了。还不是为了你,焉逢听说你接受了公开鞭笞,他不舍得,所以去求丞相收回成命。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丞相门外跪了好一会了。”
暮云闭了闭眼睛,哥,暮云是不是也误会你了......
朝云跪了好一会,公羊朔才传话让他进去。朝云再次见到公羊朔,不知道为何,他当初对丞相的敬重竟然消失了不少,取代而来是一些莫名的别扭。从之前他带暮云离开时毫不留情的大批追兵,到派徒维和矛灵上巫山寻他下山,再到这次漏洞极大的刺杀。
朝云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如今丞相为了北伐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不择手段,甚至可能都利用了他和他的姐姐,如今可能利用的还要加上他的弟弟。
“丞相,焉逢请你收回成命,免了暮云的公开鞭笞。”
公羊朔捋了捋胡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哦?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句话?焉逢,你别忘了,白衣他手上沾了多少我尧汉士兵的鲜血!”
“丞相!”朝云皱眉,“可是暮云如今已是降将,哪里有如此处罚降将的道理?”朝云没有说出来,他之前去铜雀‘投诚’,就连那紫衣和商玄都是对他以礼相待,怎么换了暮云到尧汉,就变成公开鞭笞了?
公羊朔一拍桌子,怒声道:“焉逢!放肆,注意你的身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白衣也是亲口应了的,无论如何,他也要给我尧汉士兵一个交代。”顺便杀杀他的锐气,否则将来不好管束。最后两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才是他公羊朔最重要的目的。
“丞相!请......”
“住口!焉逢,若是你和白衣想继续留在尧汉,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便退下吧。”
公羊朔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朝云无奈,只能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营帐。他这个哥哥真是没用,难道明天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暮云受这样的侮辱吗?朝云看着已经挂在天上的月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回到飞羽其实就是一个错误吗?
第二日一早士兵们就收到了观看公开鞭笞命令,很快众人便都集合在了演武场。公羊朔和多闻使站在最前方,接下来便是朝云和端蒙几人。在众人的等待之下,暮云也缓缓的从演武场大门穿过众士兵走到了最中央的空地之上。
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他们讨论的无非就是暮云。其实要说恨,对于暮云他们还真没有什么恨意,两国交战,生死有命,恨一个人有什么用?要怪也只能是怪战争吧!不过,公开鞭笞降将,还是让众士兵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真是搞不懂丞相的想法?
朝云紧紧握着拳,满眼都是不忍。
暮云想了一夜,他走到了哥哥面前,微微一笑道:“哥,这件事是我应下来的,你不必担心。”
“暮云,你......你不怪哥哥了?”见到暮云安抚的笑容,朝云心中更不是滋味。
暮云摇了摇头,乖巧道:“哥,其实暮云也误会你了。为了哥哥,不过是一个公开鞭笞而已,暮云受得住。”
强梧一直站在兄弟两个身边,听着兄弟两个的话,他终于忍不住了。强梧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公羊朔抱拳道:“丞相,强梧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公开鞭笞暮云,当真有这个必要吗?”
公羊朔铁了心,他不回答强梧的问题,反而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暮云,问道:“皇甫暮云,你可准备好了?”
暮云又对着哥哥笑了笑,一抬手便脱掉了上衣。暮云雪白的发直接搭在了赤、裸消瘦的肩头,可是暮云的肤色竟是比他的发色还要白皙。暮云虽然消瘦,可是脱掉衣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