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风看着沈止玉腿上那红红的一大块,心虚地揉了揉,“抱歉......方才忽然想起一些事......”
沈止玉:“什么事?”
骆寻风赶紧把还没说完的案子搬出来,“城东的客栈里,还有几个人,自称是行走江湖的,可昨日我去问话时,见他们一举一动,倒更像是行伍出身......”
沈止玉道:“或许是之前入过军营?”
“我试探地问过,可他们都否认了。”
“你怀疑他们?”
“虽说他们不一定与血灵芝的案子有关,”骆寻风道,“可这般掩饰,怕也不简单。”
忽然“哐”的一声,陆知年碰倒了茶杯,茶水差点烫到穆迟,“哎哎,你小心点。”
陆知年:“手滑了手滑了......”
骆寻风又在流云山庄蹭了顿饭后,就回了衙门。
当天晚上,几个黑衣人越过山庄围墙,一步步靠近陆知年所在的院子。然而,途中还是被巡夜的护卫发现了,一时刀剑相撞,厮杀缠斗,惊动了整个山庄。
最终,黑衣人寡不敌众,撒了一把迷烟,匆匆跑了。
翌日,骆寻风火急火燎赶来,“止玉,”他跑进院子里,看见穆迟和陆知年也在,“没事吧,我听十五说,昨夜有人......”
“没事,”沈止玉道,“似乎......冲着陆前辈来的。”
骆寻风惊讶地看向陆知年,“陆前辈?”
陆知年叹了口气,道:“大概是承阳王的人。”
骆寻风:“承阳王?他不是封地于承州吗?”
“两个月前,他儿子得了重病,把老夫找了去。”陆知年摇摇头道,“可世子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老夫也没办法。承阳王不信,偏说是老夫不肯医治,甚至下毒相逼。”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道道血痕,“其实,这是毒发前兆,需以天山雪莲和血灵芝入药,方可解。那日听闻血灵芝被盗,老夫便有所怀疑......”
骆寻风忿忿道:“堂堂承阳王,竟这般无耻!”
穆迟也道:“就是,大夫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他儿子没救了又能怎么办?”
陆知年道:“老夫逃出来后,一路躲藏,没想到,他们还是追来了。”
骆寻风忽然想起了城东客栈的那几个人,王府,行伍出身......
他猛地站起来,“我去客栈看看!”
他赶到城东客栈,可掌柜的说,那几人一大早就结了账走了。
“若真是他们,又未达目的,应当不会离开。”骆寻风回了流云山庄,心中放心不下,索性住在山庄里了。
沈十五抱着被褥去把骆寻风满是酒气的被子换了。骆寻风每次喝醉了都是在山庄里睡的,还总要睡在沈止玉的隔壁,拖都拖不走。
沈十五铺完被子,刚转过身,忽然见穆迟提着一只老鼠在他面前晃了晃,“十五,你看,好大的老鼠!”
沈十五“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骆寻风照旧在院子里给沈止玉揉腿,见沈十五哭着跑了,又见穆迟背着手从房里出来,还摇头道:“十五这孩子,怎么一逗就哭......”
沈止玉无奈道:“他还小,您不要总欺负他。”
“不小了,十二岁了,你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何曾哭过?”穆迟想了想,又道,“为师好像从没见你哭过,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有。”他忽然有些担忧,“徒儿,你这眼睛,是不是......要不,让老陆一起看看?”
沈止玉:“......”
骆寻风:“穆前辈,您别瞎说。”
穆迟不服道:“我怎么瞎说了,难不成你见过我徒儿哭?”
骆寻风脱口道:“见过......”
穆迟惊讶道:“什么?我徒儿哭过?什么时候?”
沈止玉也疑惑道:“我何时哭了?”
骆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