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风没想到,血灵芝背后还搭着个方姑娘,“我不知道......”
沈止玉:“现在知道了,可以不治了?”
“不行!总会有其他办法的……”骆寻风想了想,又说:“方老爷一向待你好,说不定......”
沈止玉:“他前年找人算过命,说方姑娘出嫁若不带着血灵芝,则会一生困苦。”
骆寻风:“......怕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沈止玉:“不论真假,血灵芝总归是他留给女儿的,不该我动心思。”
骆寻风沉默半晌,抬头道:“你安心治腿就是了,大不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血灵芝。”
沈止玉看了他一眼,绷着的脸放松了些,“你当血灵芝那么好找?”
骆寻风:“难找也要找,你不准再说不治了!”
沈止玉没说话,看着床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陆知年进来拔了针,又捏了捏沈止玉的腿,说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但需要些时日。
穆迟高兴地拍了陆知年后背一巴掌,“老东西,真有你的!哈哈哈......”
陆知年差点吐血。
骆寻风回了趟衙门,把自己几年来的积蓄翻了又翻,装了一袋子,然后提着袋子去见知府了。
他一进书房,就衣摆一扬,单膝跪地,对着周怀山喊道:“大人,属下特来请罪!”
周怀山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了何事?”
骆寻风道:“属下今日本已捉住了偷盗天山雪莲的贼人,但又把他放了。”
周怀山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那人之所以偷了大人的天山雪莲,是为了救家中老父......”骆寻风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他父亲身患重病,惟有天山雪莲可救,他迫不得已,才偷了大人的雪莲。”
“他也知偷盗不对,留下了这些银子,当是向大人买下雪莲。”他把一袋子钱呈上,“属下感念他一片孝心,就把他放了......”
周怀山也是个孝子,无奈双亲早逝,常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待”,一听那人偷天山雪莲是为了救父,心下感慨,又见人还留下了银子,也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顿时宽慰了,“他也是救父心切,无可厚非。这雪莲能救人一命,也算是有了用处。”他把钱袋子推回去,“雪莲就当本府赠与他了,这银子给他还回去吧。”
骆寻风不肯,“大人,您还是收下吧,他不问自取,也十分愧疚,大人若不收下这银子,他于心难安。”
“不用了......”
“大人,您还是收下吧!”
推来推去,周怀山最后只好收下了。
骆寻风从衙门里出来,路过耘州城最有名的酒坊时,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他想,这个月没钱喝酒了......
他回了流云山庄,在沈止玉院里只见到了穆迟。
穆迟说陆知年又在房里给沈止玉扎针了。
骆寻风走到房门口,看见沈止玉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陆知年正往他后背扎针。
大概是针灸的缘故,沈止玉白皙的脊背泛着粉,像晕开的胭脂,染着两侧的蝴蝶骨,一路向下,晕在又瘦又窄的腰上......
骆寻风忽然想起了城外林中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沈止玉,在如霜的月色下,身上也泛着粉......
沈十五跑进院子,看见杵在房门口的骆寻风,惊讶道:“骆大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骆寻风一愣,抬手一抹鼻子,果真满手的血。
“......方才……磕到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