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玉修笑着捏了捏兜兜的脸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兜兜粘人的让王瑞源有些应接不暇,晚上睡觉的时候早早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到了王瑞源的房门前,在一番对峙后更是高高兴兴的爬上了他爸的床。
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王瑞源好像听到有个熟悉的童音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叫道:“妈妈——”
翻了个身,王瑞源觉得自己可能睡糊涂了。
兜兜叫完,自己躺在被窝里“嘿嘿”的笑,然后慢慢想到龚玉修所谓的“礼物”就开始笑不出来了,就这样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纠结了好一会儿,兜兜终于抵抗不住小孩子生物钟的侵袭,枕着王瑞源的肩头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经过一晚的沉淀,在第二天一早,饭桌前,兜兜第一次开口叫了龚玉修。
那声爸爸细小的好似蚊子叫。
王瑞源端着汤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兜兜站在龚玉修面前严阵以待像罚站一样的喃喃来了这么一句,于是,王瑞源特别自然的接道:“兜兜,你叫爸爸干什么?”
兜兜带着满脸的纠结看看王瑞源跟着又瞧瞧龚玉修。
“没事,他在叫我。”龚玉修特别自然的摸了摸兜兜厚软的耳唇,复道:“声音太小了,再叫一遍。”
王瑞源在边上看的都忘了反应,直到一声细小却清晰的“爸爸”传入他的耳中,王瑞源才算真切的反应过来,嘴巴反复张了好几次,他才能克制住自己去答应的冲动。
“我、我再去煎几个荷包蛋。”等王瑞源回过神儿来,他已经牢牢抱着本应放在餐桌上的汤盆,站在了洗手台旁边。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王瑞源觉得他最不想面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猜不透龚玉修的心,却也晓得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尴尬。就算已经很努力的说服自己,在听到兜兜叫龚玉修爸爸的那一刻难免还是有些别扭与不认同。
但这些依旧是迟早要发生的,王瑞源知道。
用凉水拍了拍脸,等到王瑞源觉得完全能控制住自己表情的时候,他才重新端着已经有些冷掉的汤走了出来。
“煎蛋呢?”
“啊,抱歉,我看食物够吃了,就没做。”
“那,瑞源你在厨房呆了这么久是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
“哦,对了,兜兜跟我说,你过些日子要出去拍戏?”
“嗯,具体的魏导还没说,只是昨天听张苏说,应该是去云贵一带。”
“要带上兜兜吗?”
“不了,有你看着兜兜,我、我很放心。”
龚玉修点了点头,道:“正好,过些日子我也想带兜兜出去走走。”
“那……你们想去哪?”你们想出去玩,我无所谓啊,干嘛还非要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去?王瑞源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有这种冒着酸气的想法,但是他控制不住。
“这个还不一定,听兜兜的好了。”
等吃过早饭,龚玉修去送兜兜上幼儿园的路上,兜兜就有些不高兴。兜兜觉得既然他遵照约定乖乖叫了爸爸,那么龚玉修就应当也遵照他们的约定,答应他跟着爸爸去拍戏,结果最后却变成了爸爸去爸爸的,他们两个去他们两个的,这很奇怪对不对?
“龚叔叔……”
“你叫我什么?”
“……爸爸……”
“好儿子。”
“爸爸,我想和爸爸去。”兜兜低着头,两只小手几乎都搅在了一起,在心底小小声道:兜兜不想和你出去玩。
“怎么?不想我去啊?”
兜兜小脑袋一抬,满脸的不可思议,却也不再掩饰,“兜兜没有不想和你去,但兜兜更想跟着爸爸。”
龚玉修笑了笑,道:“不然兜兜叫我爹地好了,你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我都分不清你到底叫的是谁了。”
“爹地。“兜兜乖乖张了嘴,爸爸都叫过了,爹地也没什么好张不开口,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儿子,乖。”
兜兜撅了撅小嘴,道:“爸爸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吗?”
“爹地说过会听兜兜的,你想去我当然没问题。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多个阿姨和我们一起。”
“阿姨?”
“对,兜兜想要妈妈吗?”
“妈妈?兜兜有妈妈了,昨天爹地不是说爸爸就是妈妈?”
“呃……那只是个比喻。”
“什么是比喻?”
“就是……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懂了。”
***
“老爷子,这甜食您可要少吃了,血糖又高了。”冯敛看着慢慢回稳的水银柱,有点无奈的嘱咐,好在这血压还算控制的不错。
“小冯啊,你还是这么啰嗦。”
“老爷子,我这可不是啰嗦,您要是不听我的,我可就和老太太说了,到时候您就等着天天吃糠喝稀吧。”这年爱老爷子也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