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回我消息?”邱时开门见山,“生气了?”
谁会一天到晚动不动就生气啊?池言睿从床上坐了起来,“跟老师打电话补请假,早上睡过头,没听到闹钟响。”
邱时哦哦两声,“没生气就好。我说你怎么在家,原来是直接逃课了。”他看了看时间,“那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就过来吃饭。冰箱里没什么食材,我准备凑合弄个蛋包饭,可以吗?”
池言睿本来没什么感觉,听邱时那么一说下意识伸手按了按肚子,不争气地点了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他又急忙补了个好字。
两个人都没再提洗内裤晾内裤的事。
按照惯例,池言睿过去以后第一件事还是撸猫。年糕懒洋洋地被他抱着,十分享受的样子。池言睿抱着猫站在厨房里,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会画画、会弹钢琴的人都会有一双好看的手,总之看着对方洗菜切菜,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你下去还去上课吗?”邱时粗略看过一遍对方的课表,有个大致的印象,他记得池言睿下午也是有几堂课的。
池言睿摇头,“当然不去啊。我找达达请的病假,下午去上课不就穿帮了嘛。做戏当然是要做全套。”
达达?邱时听着这个称呼觉得不太对,但他和池言睿之间毕竟还没有什么肯定又确切的关联,于是他淡淡开口,“达达是你们老师吗?”
“辅导员。”池言睿没多想,“唉,切一小块黄瓜给我呗,我嘴巴痒痒了。”
邱时默不作声地切了一小截黄瓜,拧开水龙头冲了几秒,“张嘴。”
“我自己......唔。”池言睿嘴巴被黄瓜堵上了。
邱时转过去继续切菜,“你摸了年糕没洗手,自己什么自己。”
菜刀和菜板一下一下地撞击,发出了规律的节奏。
黄瓜是准备做凉拌小菜的,除了刚才分给池言睿的一小截,剩下的都被邱时切成了一条条细丝。“你跟你们辅导员关系很好吗?叫的那么......亲热。”
“亲热吗?还好吧。”池言睿吃完黄瓜舔了舔嘴唇,“他是我们师兄,毕业以后留校了,关系好一点也很正常啊。”怀里的猫咪不喜欢黄瓜的味道,叫了几声以后便跳了下去。池言睿拍了拍伸手的猫毛,“饿了。”
邱时笑笑,“再给我十分钟。对了,外面的蛋皮要全熟的,还是要流心的那种?”
池言睿耸耸肩,“哪种快就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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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端上桌的是两盘蛋包饭,一碗凉拌黄瓜丝和冒着热气的紫菜汤。
“做了全熟的。”邱时在池言睿面前轻轻放下盘子,“给你画了个笑脸。”
池言睿盯着金黄色蛋皮上用番茄酱画出来的笑脸有点......“你怎么不画颗心?”
邱时作势要去拿番茄酱,“那我重新给你画?”
池言睿憋着笑,“你听不出来我是反讽吗?”
“画心有什么好反讽的?”邱时装凶瞪他,“不是早就在喊饿了,快吃。”
池言睿举着勺,“那我开动啦。”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吃饭的时候还是要说点什么才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完整。
刚出锅的饭还有点烫,池言睿舀一勺饭吹了吹,“你是特意去学过吗?”
“自学成才。”邱时说道,“反正对做饭挺有兴趣。一个人吃饭的话,多数是胡乱对付,有别的人吃,我就会用心一点,偶像包袱。”
“还偶像包袱呢。”池言睿笑,“不过该夸的还是要夸,你做饭是真的好吃,反正合我胃口。”
邱时挑挑眉,“所以说跟我搭伙吃饭不亏吧?”
“不亏不亏。”池言睿满意地点了点头,夹一筷子黄瓜丝铺在了米饭上,“我就是随便问问啊,你别多想。”他顿了顿,“原来你也做饭给前男友吃吧?”
邱时放下勺子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对面的人,“做。”回答的语气再正常不过,“但次数不多。袁翼他小时候在国外待了几年,口味更偏西式,所以不太喜欢我做的饭菜。”
“是么?”池言睿握着勺子戳了戳米粒,“那就是饮食习惯不一样了。”
邱时嗯了一声,“而且那时候我还没辞职,时间上不如现在宽裕,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点外卖或者各管各。”
“原画师很辛苦吧?”池言睿又抛出一个问题。
“做什么不辛苦呢?”邱时笑笑,“难道你翻译就不辛苦了吗?”
池言睿一愣,“你说的也是。”他撇撇嘴,“哎,下午不去上课我也要搞翻译,真是敬业。”
邱时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递过去,“嘴边沾上东西了。”
“哦。”池言睿胡乱一擦,“那我抓紧时间吃吧,吃完赶紧回去翻译。”
邱时的勺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慢点吃,不然不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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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一直在降温。
水池边上的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