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尊主,属下已顺利拿到衡山派心法。”暗香浮动的书斋内,叶颜半跪在地上,垂首向安坐于黄花梨木案后的人禀告道。
“很好,”上官秋月拾起那本线工裁剪严谨,但因年代久远而略微泛黄的心法,草草地翻了一遍后反手把书掷于地上。“送给石先生,让它流传出去。”
“尊主,这心法得来不易,为何......”叶颜忍不住看向他。
心法是武学的根本,也是一个门派的机密。所以即使上官秋月用不到这心法,也可以把它放在藏书阁里,供有需要的弟子使用。如果按照他现在的做法,大街小巷都能买到一个门派的心法,那这个心法不仅价值全失,而且门派也会失去百年沉淀下来的威信,想到这里,叶颜好像明白上官秋月的做法了。
“那依叶星主的之见,这心法应如何处理?”上官秋月对上叶颜的目光,笑着说。但那笑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亲切放松,反倒是背后发凉。
“属下多嘴!”叶颜惊出一身冷汗,慌忙移开视线,把方才抬起的头埋得更低。
上官秋月能坐到尊主这个位置,实力是不容置疑的;但他可以在群狼环伺的千月洞中一直毫发无损,靠的却是攻于心计和心狠手辣。对于犯错的下属,断手断脚已经是最轻的惩罚,更多的是被用于试药和试毒,牢狱里就是人间炼狱,哀嚎声从未停歇过。
上官秋月轻蔑一笑:“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把心法看得比命还重要,我倒要看看,没了心法,他们要如何安稳入睡。”
他起身慢步走到了书案前:“让他们安逸太久了,该醒醒了。”
“禀告尊主,春花姑娘醒了。”这时门外进来一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身穿玄色劲装,语气唯唯诺诺。
“好。”上官秋月听罢转身离开书斋,朝卧房走去。
春花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我的妈呀这是啥情况?不会又穿了吧?
接着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中了迷药的身体还是有点虚软无力,她需要用双手撑着身下的床板,才能够勉强靠着床头坐起来。
“妹妹醒了。”身穿月白长袍的上官秋月迈过门槛,径直走进内室坐到了床边。
“都怪哥哥不好,”上官秋月注视着半靠在床榻上的小姑娘,只觉得她就像是被猎人捕获的幼兽,眼神无辜又迷茫,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揉捏一番。“哥哥太想念妹妹了,所以才把小春花带回来千月洞一解相思之情。”
“带就带嘛,干嘛还非得下药。”春花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想着:难道这是职业病不成。
“莫非哥哥怕我知道了千月洞在哪,回去以后告诉别人?”春花恶趣味地想到,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绑匪为了不暴露藏身地址,劫持受害人的时候都是蒙住双眼堵住耳朵的。
“哥哥还不是怕小春花喊出声来,被凤鸣山庄的人发现就不好了。”上官秋月听了春花的质疑,神色从容。“更何况妹妹忘了,哥哥这千月洞的位置,江湖上人人都知晓,可是却没人能轻易进来。”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千月洞大魔头——上官秋月,行事狠辣,善于用毒;但鲜少人知道,他还是Jing通五行八卦阵法的一把好手。上官秋月在千月洞洞口布下的障眼法至今无人能破,进出的走位和口诀只有身边的星主知道,而且会随时变换,毫无规律可循。
“为什么?”春花下意识反问道。
上官秋月伸手理了理春花耳后的碎发:“因为这是小春花和哥哥的家,哥哥又怎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即使知道这些话通通都是假的,春花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上官秋月说起情话来压根就不需要酝酿情绪也不需要打草稿,完全是声情并茂,信手拈来。
“这里是哥哥的卧房?”春花只能赶紧岔开话题。
上官秋月没有回答,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挑,算是默认。春花摇了摇混沌的脑袋,避过上官秋月翻身下床。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哥哥的卧房这么温馨雅致的。”完全看不出来,这竟然是魔教教主住的地方。
房里正中央摆着一张金丝楠木桌,桌上放有茶具和几样茶点,桌子左侧便是以水晶帘相隔的内室。内室最深处是她刚刚躺着的雕花檀木架子床,床边是一个梨花木衣柜,柜子旁还有张小案桌,斜前方则放了一乌木三扇落地屏风。
内室最右侧是一博古架,架上随意堆着笔筒和书卷,从游记到药理都有涉及,其中一格还摆着一珐琅白玉碗,碗里是一朵巴掌大小的莲花。
整个房间一尘不染,丝毫没有江湖气,反而更像是什么世家大公子的卧房。
“小春花在凤鸣山庄过的可还好?”春花正看的入迷,突然被问了一句。毫无防备地回答道:“还好,就是有点无聊。”
“可哥哥刚才可是看到小春花和萧白相谈甚欢,还给他送了糕点。”上官秋月挑眉看向她,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控诉。
春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