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程汀延把医院都帮忙联系好了,为了掩人耳目还联系的是桑城的私人医院,院长和他爸关系很好,要不是他给这些大人的印象一直不错,对方都差点认为圆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可最后江明祈收到的消息却是——圆子退学了。
不只是退学,甚至连整个家都搬走了。就连班主任姚深也只是在办退学手续的时候见了她一面,据说人很憔悴。
圆子就这样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讯息地离开了榆城。
同学们最开始也会在疑惑中感到遗憾,随着时间的溜走,他们又全身心投入到了分班考试中。真正难过的,无非是李红红那一群人。
尤其是李红红。
一个成天笑嘻嘻,受到任何打击都不屑一顾,仍然保持着一颗赤子少男心的壮汉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江明祈他们看在眼里,却开不了口。
他们和曲栗交流过,大概能猜出圆子离开的原因,但比起把这个原因告诉李红红,还不如让他保持着对她最美好的念想。
但这件事,始终是江明祈和程汀延心中的一根刺。圆子的委屈并没有得到纾解,可能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这对于两位正义感十足的少年来说,实在是意难平,以至于两人谈情说爱的热度都降了许多。
分班考试会在期末考试前一周举行。也就是说元旦一过,A中高一学生的黑色一月将会来临。为了不让来年的伊始过分惨烈,学生们从现在就开始扎头于学习中。
江明祈和程汀延也难得融入了这充实浓厚的学习氛围中。
秦昂就比较惨了,眼下学习不能专注,爱情也没什么着落。曲栗拒绝过他无数次,但他还是愿意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而现在的曲栗也确实很需要陪伴,开学就被喜欢的人拒绝,一学期还没过完,闺蜜就出事退学。她以为高中生活会是枯燥的,没想到却辛辣无比,而且又酸又苦。
就分科的问题,江明祈和程汀延谈论过很多次,但最后都没有达成共识。两人都不偏科,每次考试科目的成绩都很均衡,所以选文选理都可以。程汀延更喜欢理科,他本就是个实用主义者,但江明祈却认为学文科会丰富他的感性认知。
“你他妈还不够感性?刷个微博都能哭成狗。”程汀延毫不留情地怼他,“你就是需要理性一点。”
“你不懂我的泪点就如我不懂你那些奇葩的笑点一样,还有,我寻思着我遇事挺理智的,倒是你,不是很喜欢看书吗,记忆力又好,学文科清北随便挑。”
“我学理科清北也一样随便挑。”
“那你牛呗,我能说啥,你学你的,我学我的,互不干扰。还不用争第一了,在各自的领域独自潇洒不好吗。”
程汀延一听这话,愠怒道:“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江明祈也不甘示弱,“我说我想了吗,你生个屁的气啊。但是我俩谁也不退让,有什么办法,就这么着吧。搞得好像分班跟分手似的。”
“你别老把那俩字挂嘴边。”
“怕什么来什么,越提越增加免疫力。”
“可我不想听。”
“可我不想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愿来,你能不能别那么强势。”江明祈把筷子放下,“你自个儿吃吧。”
这大概是两人交往以来第一次吵架,最后其中一方还愤然离席。
程汀延望着一桌冷掉的残羹剩饭叹气,这还没分班都能闹成这样,要真分开了还得了,不得产生更多的分歧?很多误会的源头不就是没有有效沟通吗。要是不在一个班,说话的机会都少了,那还怎么沟通。
两人冷战了半天,等到晚上江明祈在酒吧唱完歌回家,被客厅里的架势吓到了。
程汀延看见他从玄关走过来的那一刻,无缝衔接敲起了架子鼓,秦昂在旁边弹着贝斯。
“你话唔俾面,kui话唔赏面,似为名节做奴隶。”
一首粤语老歌被程汀延唱得霸气十足,那踩着踏板敲着鼓的野劲看得江明祈不由得绽放了笑容,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听程汀延自己伴奏自己唱。
不过欣赏归欣赏,一曲终了,江明祈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们,“大晚上的也不怕扰民?”
秦昂取**上的贝斯放在地下,“延哥早就打通邻里关系了,放心吧,不会有人投诉我们的,而且就一首歌的时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唱这首。”江明祈耸耸肩,“但我还是有被惊艳到。这风格很适合去Meye酒吧驻唱。”
“谁适合?”程汀延站起身,手里捧着个焦糖色的盒子。
“你啊。”
“我是谁。”
江明祈挑挑眉不说话。
“行啦,床头吵架床尾和,大祈你俩差不多得了,人延哥下午跑去蛋糕坊里拜师学艺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这么个儿玩意儿,我都快被感动了。”秦昂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双**叠,悠闲地晃着脚丫子。
程汀延垂眸看着他,无情地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谢幕了。”
被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