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八卦不是辟邪特有的天性。
——八卦是所有种族的共性。
鏖战之后,聚集在城中的闲散辟邪们不再谈论城外的魔chao,还没办即位大典就跑没影的新王成为了新的焦点。正是这位北洛大人重新开启大阵,一举消灭了攻入城中的魔。那可是连岚相大人都做不到的事。真不愧是玄戈大人的孪生兄弟。
虽然也有辟邪表示,她见过北洛大人,长得和玄戈大人完全不像,头发都是翘起来的;但鉴于这位是个脸盲,平时认人都是靠脸以外的部位,大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那位大人的妖力我也不觉着强啊……”她不死心地说。
“说不定和如采大人一样敛着妖力呢,新王的力量哪会让你知道。”坐在她对面的辟邪道。
“……有道理。可是……”
脸盲辟邪挠了挠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北·妖力微弱·正在人间逍遥·魔域不值得·洛:……阿嚏!
谁在说他???
然而有关新王的话题很快就被另一个更为劲爆的话题取代了。下午,好几个辟邪看见如采大人一脸慌张地从岚相大人家中跑了出来,深紫色的外衣抓在手里,都没来得及穿上,匆匆忙忙跑走了。毫无疑问,她在对方家中待的时间不短,至少也有几个时辰。再联想一下双方的关系,十年未见,久别重逢……
都是成年辟邪了,能有什么不懂的?同样的戏码在隔壁片场都已经上演过了。
“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喝到两位大人的喜酒了。”一位辟邪满意地点头,颇有人族丈母娘的风范。“说起来,两位大人也好了挺久的吧?怎么一直没有成亲呢?”
“这事我好像听羽林大人说起过,说是……以那两位大人的性格,拖多久都不意外。”另一位辟邪道,“奇怪,岚相大人向来雷厉风行,如采大人也不是拖泥带水的风格。羽林大人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哎,感情上的事哪能和工作一概而论。”
“就是就是。那些男辟邪在战场上再威风,追姑娘时做的蠢事还少吗?”
“你也不能这么说吧,不是所有男辟邪都会做蠢事。像我就不会,我觉得岚相大人也不会。”
“而且我觉得羽林大人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岚相大人被大阵抽干妖力,不得不卧床休养?”
一位盲生发现了华点,引得其他辟邪面面相觑。
“……好像是有这回事?”
“我听说新王打败高阶心魔,救了岚相大人和他的两位部下。既然岚相大人也在阵枢……”
那应该是真的?
“那……还行吗?”
“这……嗯……”
应该是不行的……?
妖力都被抽干了,动都动不了……还要怎么行?
几位辟邪不禁开始怀疑:也许是他们想岔了??
“那个,”一直在旁边站岗,把这些八卦尽收耳底的守备队战士忍不住开口,“我在换岗前听三队的红赫说,在如采大人赶去巽风台找王上时,她看见大人脸上有睡出来的压痕……”
当然,红赫还说了很多细节,什么领口有些开、脸很红、外衣抓在胸前显然是事后之类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匆匆一瞥能看见那么多细节,谈到八卦的女辟邪都这么狂热的吗?感觉背后说前任统领不大好,他就把剩下的话通通咽到了肚子里。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八卦的辟邪。
但这对于擅长脑补的辟邪已经足够了。在确认事情已然发生的情况下找原因还不容易?也许岚相大人还留有一些妖力,也许晴雪姑娘的新药起到效果,也许是如采大人主动——
“主动什么?”
稚嫩的童声打断了热烈的讨论。几个成年辟邪默契收音,一同看向不知何时跑过来的孩子。
“应名,你怎么在这儿?你哥哥——”
“我记得应垒大人今天出去巡视。”
“啊……那小应名,去找你的朋友玩好不好?哥哥姐姐们在聊一些事……”
“聊什么?”小朋友歪头。
“这……”当然是大人之间的话题。
“总之,小孩子不能听。”
“对对对,小孩子听不懂的。是非常高深的,涉及到生命延续的奥秘……”
“为什么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小朋友不服,她这个年纪的辟邪最不喜欢听到的话就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平日里已经受够了。“你们不就是在说岚相大人和如采大人的事吗?这有什么不懂的?”
不。几个成年辟邪心想:你要是懂就有问题了。要是让你懂了,应垒大人怕是要来找我们算账了。
见几个大人不当回事,小朋友道:“我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
“对啊,你看见什么了?”
“不会是——不是吧,不不不,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