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北洛、云无月与霓商一同走出王庭,一眼看到如采和令逡小朋友正在路边说些什么。归来的女子已经换回天鹿城风格的衣裙,白色裙摆之下可以看到花纹繁丽的护甲。整体是与其他战士一样充满力量又不失美感的装束,但她执拗地保留了昨日所穿的紫色燕氅,看起来就有些不lun不类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一大一小旁若无人地进行交易。一个把通天之器递给对方,一个拿拨浪鼓作为回礼,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好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虽然北洛很想吐槽:小孩子的玩具你也拿,真不客气。
对此,如采表示:那是她以前送令洙的玩具!
也不知道成长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令逡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她以为的大不相同,可爱中透着十分微妙的熊。留着双马尾的小萝莉扯了扯她的衣角,一脸天真地问:“如采,母妃说你现在不是守备队的了,那我是不是不用叫你‘如采大人’了呀?”
“……”
你已经没有叫大人了,如采心想:而且也没叫阿姨。
忽然不是很想送你礼物了怎么办!?
“令逡,不得无礼。”霓商简单训了几句。见令逡乖乖认错,她转头看向如采。“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一个人带北洛熟悉一下天鹿城的环境,你若无事……”
霓商忽然想起对方前日回城,理应再休息两天。刚想改口,对方却爽快地应承下来。
“带他转一圈是吧,没问题。不过霓商,我来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写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有一张我很早以前写的,上面还画了画,还有很多‘奇怪的符号’……你见过的。我昨天晚上把家里翻了个遍,连你的小学作文都找到了,就是没看见那张纸。”
“我……似乎有些印象。”霓商凝眉沉思,随后缓缓摇头:“如果是小时候的东西,应该是由母亲整理收好。我这些年未曾回家,更不曾动过你的东西。实在不知。”
“你没有回去过?”如采惊讶,“那家里的鲫鱼怎么还活着?”
虽然这些鲫鱼在魔域养了两三代,长得和常世鲫鱼有些不同,但也不可能变异到十年不饮不食还不死吧?
霓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
“我还以为是你……原来不是吗。”如采喃喃道,“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总归还有……罢了。北洛童鞋,还有云大佬,你们跟我来?”
北洛转头看了一眼云无月,随后看向霓商。
“去吧。”霓商道。
自魔族异变开始,玄戈严令族民不得出城,这就使得天鹿城中积留了大量的辟邪。他们原本可以出一趟远门,跑去虚魔野赴一场邀约,或者就在光明野晃悠,寻个空地和同族切磋;如今却不得不堆在一处闲聊,因为演武场早被征用了。也就不怪一些缺心眼的辟邪希望魔族打进城,纾解一下他们无怪可打的手痒。
忙成狗的战士路过听到那么一句抱怨,很想把这群人的头打飞。
成天不盼好!!
而这个时候,如采带着两个陌生人——有一个还和王上一毛一样——走在街上,自然引起不少辟邪的注意。不管是缺心眼还是老实的,全都围了过来。除了对她嘘寒问暖,好奇她是怎么找到龙血草救了王上,大部分话题都围绕北洛和云无月展开。
云大佬很好介绍,霒蚀君的传闻在她们小的时候就在天鹿城广为流传。但是说到北洛,如采可以察觉到对方的抗拒,尤其是她在别人面前说他是辟邪族的新王时,这种情绪变得更为明显,只是囿于礼节没有表露出来。
也对,如采心想:她回城不过三日,北洛被放出离火殿也不过三日。玄戈扔下一句“天鹿城就交给你了”然后倒头就睡,换做是她也接受不了。何况北洛幼时遭遇追杀,在外流浪三百余年,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回家继承皇位这种事,外人说起来是调侃,当事人却是笑不出来的。
“北洛……要不,我们去瞭望台看看?”如采试探道。
“听你的。”北洛点头。
经传送阵抵达瞭望台下,如采一边带着两人往上走,一边介绍城中的传送法阵:“虽然天鹿城的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直接走到,但有几个地方和主城区是分开的,那边的巽风台就是。除了战时,这些传送阵都可以使用……”
“你很受欢迎。”北洛忽然道。
“啊……?”如采愣了一下,随后快速反应过来:“怎么说呢?我以前是守备队统领,在城里待的时间久了,认识的人也就多了。这算不了什么。”
“……原来如此。”
“其实羽林要更受欢迎一些……算了,不说这个。刚才我看到霓商给了你一样东西,是什么呀?”
“一本剑谱。里面写着什么云的,我没细看。”北洛道,“玄戈让她把这玩意儿交给我。他这个人……啧。”
啊,我懂,这种劈头盖脸被人说菜的感觉。如采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说到剑谱,话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