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马蹄扬起尘埃再次落回地面,落叶飘到水面上激起的涟漪慢慢消失。
且做一场梦吧。
“王是何时知晓他们在两边草丛埋伏等候的?”阿托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不急不缓地随车边。
凉冰沉yin片刻道:“从她站在城墙之上的时候。那处地形最适合夹击,一个将军怎么会不知道?无论是山匪还是什别有用心的人稍稍知晓兵法便可轻而易举看出那是最适合伏击的地点。”
马车平稳地行驶官道上,大大的“启”在旗帜上招摇过市。
还在神州的国界内,沿途都有当地官员恭迎。
“王,已经五天了,我们要不要加快行程?”阿托在今夜停歇的驿馆中问正在饮酒的凉冰。
“不必,本王在等一个人。”凉冰将酒壶倾下,在阿托面前的碗满上了酒,“尝尝,本王觉得这神州各地的酒倒是别有风味。”
“神州年年都赠酒与梅洛,王怎么偏偏爱这个远地的酒?”
“谁说朝廷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凉冰晃着杯中的酒ye说道,“这朝廷啊,也就是那杜蔷薇……”
没有说下去的话不言而喻。阿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末将去巡夜了。”阿托抱拳离去,凉冰望着那酒里的脸,绽放一个笑容,酒中倒影如是。
凉冰留下那碗酒,起身从身后的窗口直接翻了出去。
快到边境了,这里没有之前所到的地方那样繁华,边陲小镇的驿馆周围几乎不见人烟,像是被遗弃的孤岛一样。
凉冰并不在意,两指放在口中发出一声哨音。
一匹黑色的踏雪就从远处跑来,通体黑得看不清眼睛,偏偏四只马蹄是雪白的,这匹踏雪凉冰把它取名“魔鬼”。
握紧缰绳,踩上马镫,纵身一跃,她便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
策马往有灯火的地方去了,今日的凉冰着着便衣,长发半束起,额间是藏青色的抹额,穿着是与黑马截然相反的白袍,踏着镶着银边同色长靴,腰间别着翅膀图样的玉佩。
风吹起她的外袍,撩起她的长发,有呼呼的风声和长发的香气。
凉冰在相对热闹的小镇中央的一家酒肆门前勒马,缰绳放在门前接待的小二手上。
“这位女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内的小二熟悉招呼起这位英姿飒爽的美人。
美人眸微眯说道:“寻人,可有一红发女子住在此地?”
“这不符规矩啊……这”这小二左右为难的样子面对凉冰手中的银锭子马上改了风向,“在天字二号房。”
这区区六个字便是一枚银锭子,真是遇上有钱人啊。小二把银锭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了是真的,便放进袖间的口袋里笑得看不清眼睛。
凉冰上了楼,站在天字二号房的门口,就这样推门而入。
门没有上锁,屋里也没有人。
凉冰反手关上门,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冰冷的利刃,锋利的剑在自己的喉间,稍稍一用力她便会血溅当场。
“杜将军还真是警觉。”凉冰抬手去探杜蔷薇的脸。
杜蔷薇感觉到脸上冰凉的触感,一个瑟缩,松了手上的剑。
那保命的家伙“咣当”落了地,凉冰转身面对着杜蔷薇,说道:“将军真是口是心非呢?口上说着无心本王,可是又尾随此地,真是有意思呢?”
杜蔷薇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的剑收入剑鞘中,说道:“非也,末将无非是害怕王爷再在神州手上歹人的谋害。”
“害怕?”凉冰自来熟地坐在屋内唯一的床上说道,“本王近卫个个武功高强,有阿托在,本王受不得什么谋害。除非……”
杜蔷薇并没有接下她的话,只是说道:“总有万一,末将是神州人,面对那些刁钻的骗术和刺杀总是有些经验的。”
“将军一点都不好奇,那除非是什么?”
“除非就是王爷想不到的死法。”依旧面无表情,站得笔直。
“啧啧啧,你看看神州的将军,神州的战神啊。果然是器宇轩昂,意想不到的死法?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除非本王自愿,任何人都伤不了本王。”凉冰一副高傲的模样,让杜蔷薇不由得鄙视这位美人王爷。
杜蔷薇突然拔剑向凉冰袭去,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那剑就已经要刺入凉薇的心口了,凉冰直到那剑到眼前时,才抬起手腕用力一挡。
剑再次落在地上,这次是因为拿剑的人受到极大的冲击力,右手震麻了松了剑。
而那使出那寸劲的人还安坐在床上,手上多了一把三寸长的匕首。小巧玲珑的匕首一直藏在她的袖间,杜蔷薇根本没发现她是何时将匕首拿出来的,只见到她一抬手,自己下意识要收了那力量却被更强的力量击落了剑。
“手麻了是吗?”凉冰仍旧谈笑风生,起身握住自己还是麻得无法动弹的手轻轻的揉捏着xue位。
待到有了知觉,凉冰的手不再是初时的冰冷,而是有些温热,以及靠近自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