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和金光瑶跑到云梦观音娘娘庙,进到大殿,金光瑶已冻得嘴唇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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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扶他坐下,走到观音像前拜了一拜,道一声:“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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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此时还有心情嬉笑,他噗嗤笑道:“没想到,二哥你还信这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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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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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原本只是想尽力表现得云淡风轻,让蓝涣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三年前的事,却想起蓝涣的先祖原本就是个僧人,他这玩笑开得并不妥当,忙道:“是我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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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把观音像前面的香烛点上,又把大殿里面最大的那个功德塔炉搬过来,卸成了两半,扯下观音像两边的帷幔,揉作一团放进炉子里面,又把香案子上面的大海灯里面的灯油还有宝烛倒进去,捻了个火诀,就点燃了那些帷幔,算是做了个简易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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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明白为何蓝涣要拜一拜了。
大不敬,确实大不敬,这不是他这样明仪知礼的人会做的事情,金光瑶本不是相信什么菩萨的人,不知道为何,看蓝涣这样,他觉得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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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拿过蒲团给金光瑶道“你先在这里把身上烤干吧。”又就去拆那香案,他力气大得很,那香案很快就被他拆成了木头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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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那些木头过来,在金光瑶身边坐下,金光瑶已经把身上的衣衫烤得半干,开始烤蓝涣的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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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把那些木头加到火堆里头,原来他是把香案当柴火了,在火光中,蓝涣修长的眼睫在白玉般的脸上打下一层Yin影,两个人默默无言,当年这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挟持,算计,谎言,摊牌,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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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突然道:“阿瑶,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原谅我,一直以来,你只是假装不在意那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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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没想到蓝涣会把这些他刻意粉饰的东西都摊开来谈,道:“我们之间,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不过让你和我都不痛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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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这句话倒是没说谎,他确实是一个自我修复能力很强的人,昨天被你踢了一脚,今天就能和你嬉皮笑脸称兄道弟,自小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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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其实他很容易原谅别人,如果当初金光善对自己稍微好那么一点,这个爹再怎么荒唐,弄出再多的烂摊子让他收拾,他也还是愿意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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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修长的手抚上金光瑶的脸,低声道:“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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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微笑道:“二哥,别胡思乱想,我爱你还来不及,你待我又这样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你我又能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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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凑近了蓝涣,轻轻吻上蓝涣的唇,两人唇舌辗转,缠绵温存了好一阵子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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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略微羞窘,毕竟此处是佛门清净之地,他在此做狎昵之事,实在有些荒唐了,但金光瑶这般投怀送抱,又让他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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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心里却堵得慌,现在重重迷雾困住他和蓝涣,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正在时刻算计着他们,他说:“现在外面,肯定觉得大哥尸体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而且,玉衡子是被人派来的,他在云梦,就是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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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道:“这个玉衡子,就是在云梦刺杀我的人,还想栽赃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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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点点头道:“他一定和金子贤有交集,而且他参与了盗取棺木,还碰过我的尸体,这都是我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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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道:“为何你如此肯定玉衡子和金子贤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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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你还记得狗子么?就是那个汪蝶衣,他身上穿着一件金丝宝甲,那宝甲是从温氏的不夜仙都缴获上来的,原本只有三件,我父亲把一件送给了秦愫的父亲,一件留着自己穿,后来给他陪葬了,这件事情日久年深,修仙之人对穿这宝甲大多比较不屑,所以都没当回事情,到今天,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了,但我记得当时射日之争结束的时候清点的每一样东西,最后一件金丝宝甲,一直就在金家的库房里面压着,而金子贤就是管理金家库房的人,我还是家主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点库房,他糊弄不了我,所以宝甲应该是在我死了以后落到玉衡子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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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道:“你是说玉衡子是金子贤派来抓你的?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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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我不能确定玉衡子一定是金子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