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问你自己了,”言洛瑶正对着铜镜欣赏自己今天的妆容,“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好事,怎的什么都能让你遇上。”
“哈,”一到白天言珏卿倒真是开始轻佻起来,她亲自拿起一支凤钗为对方戴上,“我进宫这么久,唯一遇到的好事,便是娶了夫人。”
“是么?”对方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本宫发现,驸马一到了白日,就特别的不同呢。”
“驸马?”小安子和怜琴诧异的同时问出来,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去,其他下人也是有些憋笑的模样,长公主这不明摆着当他们的面故意用驸马这个称谓呢,再看七皇子,居然赔着笑的样子,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待两人离去后,小安子用手拐拐怜琴,“怜琴,你说你家主子叫我们爷驸马,那我们是不是要叫长公主七皇子妃?”
怜琴不满的反驳,“没听公主叫七皇子驸马么,也没见七皇子反对啊,怎么着我们公主就是皇子妃了。”
“那她本来就是皇子妃啊。”
“那我们主子还是长公主呢,公主夫婿那不就是驸马吗。你们说,是不是。”
“不对不对,就得以咱们皇子这边算,该叫长公主皇子妃。”
“你才不对呢,该叫七皇子驸马……”
“你不对!”“你不对!”
其他下人面面相觑也不敢接话,这怎么说都对啊,反正争论了半天那二人都脸红脖子粗的,也没得出个结果来,没办法啊,同国的皇子娶公主,这也是头一遭了。
“你笑什么。”言洛瑶自己也是抿着唇在笑,却还是开口问对方。
“洛儿不是与我在笑一样的事么。”两人虽然已出了寝宫,不过还是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倒也引人发笑。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对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言珏卿拿着铁扇在手上转圈,倒是颇为潇洒,“莫晋寒国力相当不分伯仲,堂堂晋国太子死在莫国国境,又是我这七皇子嫌疑最大,表面上看,此事最得益的,便是寒国。”
言洛瑶点头补充着,“然而谁都能想到这一层,如此浅显易明,寒国岂会这么蠢,何况,那日萧毅之出言不逊惹得上官宸出手教训,你又打出了他的金针,还嘱咐他回去用辣椒汁水配暮颜花粉擦拭,即便那不通医理的人都知道这两样东西哪里会有毒,所以,”
“所以,”对方默契的相视一笑,“是我那寒国太子表哥上官宸先在金针做了手脚加了某种东西在上面,而我这个表弟,又让他擦了能和那种东西混在一起变毒药的汁ye,此事,必是莫寒联手勾结迫害晋国太子。除了舒江二国,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做的动机。”舒江国力一直不行,萧毅之一死,得知是莫寒联手,晋国必会起兵,而莫寒双方则会互相猜忌是对方所为,一定不会达成同盟,三国混战,剩下的,就能坐享渔人之利。
“但是,我觉得,卿儿似乎还有其他想法呢。你说什么人会这么蠢用这种办法呢。”
她惊讶言洛瑶竟然会如此了解自己的想法,亦或是,太过通透,“这个么,只能说他们用的人太蠢,看似好计谋,实际狗屁不通,如若真是有心杀那萧毅之,有的是办法,何必在那大殿上弄出这一出惹人知道?这样不是一查就查出来了,寒和莫会愚钝到如此地步么,不会,但那舒江二国有心陷害,就会了么?答案其实很明显了,并非舒江用人不淑,根本是晋国死了太子固然难过,但那同时他们也便有借着此事发兵的由头了,那晋皇断定莫寒绝不会结盟,寒莫之间也会开战,两败俱伤时晋国再将我们一举拿下,然后再查出是舒江二国联手害死了自己的太子嫁祸莫寒,这时他晋国国力空前强大,即便舒江一起,便也不是对手,最重要的是,他以受害者的姿态,每一次出兵,都那么的名正言顺。”
“萧毅之大概死也没想到,是自己的国家想让自己死。”言洛瑶望着前方,“皇宫,从来都是冰冷的,只有彻骨的寒凉。”
“洛儿,”言珏卿抓了她的手,“以后,有我。”
“有你什么。”她轻笑,却没有松开那手。“你说,萧毅之的死,是晋皇的意思吗。”
“即便不是他,总也好不到哪去,他对这个儿子向来不喜,萧毅之资质平庸,平日里又好色滋事,做这个太子皆因是嫡子罢了,据我收到的消息,晋皇反而比较喜欢另一个儿子萧敬之,这次栽赃嫁祸端的是好计策,就是这手法蹩脚了些,而且能近的了萧毅之的人,必是他的贴身仆从,若我没猜错,应是萧敬之吩咐仆从伺机而动,正好赶上那天上官宸和我那一出,他便想着借这个机会顺水推舟而下了手。”她正说着却发现言洛瑶又在盯着自己,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夫君仿佛很厉害呢。”
“没有,夫人谬赞,谬赞。”
“夫君既然如此厉害,不如……”
“七皇子,”言洛瑶的话被打断,上官宸迎面走来,拱手道,“原来在这里。”
言珏卿礼貌的点头,“见过寒太子。”
“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