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手机后,郝迟迅速起床,他本来是没有清晨洗澡的习惯,但想着要见何齐,还是去洗了个澡,把头发上的花都吹平了,喷了点香水,找了件黑色衬衣,也不穿毛衣和秋裤,直接套上件棕色大衣就出了门,反正办公室里空调足,风度和温度可以兼顾。
为了弄明白居一龙手里的课题,他跟着研究生同学学了两个晚上,很是恶补了一番医学统计学的功课,糊弄,不对,帮何齐做这点小数据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了办公室后,郝迟又破天荒的打扫了半天,这是领导特批给他的半间办公室,虽然地方不大,但却五脏俱全,不过从来都是乱糟糟的,等他整理出个眉目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想着何齐可能爱喝茶,他又烧了壶热水,刚翻出一包茶叶来泡上,就听到了敲门声。
郝迟先到镜子旁整理了下发型,这才开门,扬起灿烂的笑,“早啊。”
何齐站在门外,提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病历资料,他头发梳的整齐,穿了件青色的羽绒服,看见郝迟先夸了句:“好Jing神。”
郝迟拾掇了一早上,总算得到心上人一句夸奖,倒也算没白忙活,遂喜笑颜开的将何齐让进来,“随便坐,先喝点水。”
何齐进来后把包放下,郝迟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也没空着,拿着一个四方的纸袋子,然后他就闻到了一阵特殊的香味,摄人魂魄的香气。
何齐脱了外套,从纸袋里拿出一碗粥、一袋小笼包、两个茶叶蛋和一小碗咸菜,“你先吃点东西。”
郝迟一愣,他光顾着激动了,完全忘了早餐这茬,本来也不觉得饿,看到饭后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开来,他本还想推辞客气一下,现在反正人也丢了,当即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拿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谢谢,唔,真好吃。”
何齐没笑话郝迟,他把粥打开晾着,随后也在沙发上坐下,“喜欢就好,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路上随便买了点。”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郝迟嘴里塞着包子,说出来的话也不利索,他当然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但是看着何齐坐在面前,还给他捎早饭,愣是觉得不真实,非要聊两句才能安心。
何齐端起面前的茶,吹了吹热气,“我想着你起晚了,估计食堂应该没饭了。”
郝迟无语,他就知道自己说的谎话,何齐是不会信的,他傻笑了两声,躲过这阵尴尬,端起粥来喝了一口,“唔,这个粥好喝。”
何齐喝了口茶,眉梢眼角都带出笑来,“好喝就都喝了。”
郝迟连连点头,果然做了朋友待遇就不一样,竟然还有早餐福利,他越想越开心,盛粥的碗比外卖普通的碗大了一倍,饶是如此,他愣是一滴没剩的喝完了,吃过饭后,他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完毕,又找了块抹布把桌子擦干净了,“那个,咱们开始吧?”
“好。”何齐把资料拿出来,往办公桌上摊开,“我们做的课题是个省级课题,很简单,主要是临床观察,不涉及治疗,所以没有前后对比,数据没那么复杂,我们就是想做这个病的影响因素和相互关系,希望最终能构建个病因模型出来,当然会有后续的工作,那些要等这个课题结了之后。”
郝迟一旦切换到工作状态,连气场都变了,他早就脱了大衣,此刻只穿着衬衣,袖子还卷起了半截,露出些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他很专心的听完何齐的话,又把桌上的课题计划书和病例收集表看了一遍,眼睛在桌子上的资料逡巡了一圈后,把手里的笔一放,往后一仰,苦笑叹气,“你们觉得这个不复杂?”
何齐心虚的抬首,“抱歉,我用词不当,我当年跟着导师,都是做治疗比较,最简单的那种t检验和卡方检验,我只懂那个,这个我真的一窍不通。”
郝迟舔了舔后槽牙,“这样,你详细跟我说说。”
何齐拿出一个优盘,“东西在这里面,我带了电脑,我从头说?你一会有事吗?”
“没事,全天为您服务。”郝迟又不正经了一句,“拷到我电脑上吧,做起数据来,还是这个快。”他站起身走到对面开机,何齐跟了过去。
两个人来回交流了半个小时,郝迟终于明白了何齐的项目,他把东西都拷进电脑,“你放心的话,直接交给我吧,两星期后给你结果。”
何齐笑道:“我当然放心,不过这样太麻烦你,你,能不能教我方法,我自己做。”
郝迟坐在电脑前,何齐站在他身旁,弯腰看着电脑,这句话就在耳边,他被这个笑带的耳朵痒,正自心猿意马,突然领悟到了何齐话中之意,立刻心凉了半截,“你要学这个?”
何齐点头。
郝迟再问:“你有基础吗?”
“我上过医学统计学,选修过高数,勉强能懂点皮毛。”
郝迟头一次觉得何齐叛逆,他笑得有几分生硬,“还真是皮毛,你确定要学吗?”
“嗯。”何齐坚定地点头。
郝迟想了想,“你学的话,最后做出结果,可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中间数据很可能会出错,那就要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