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远似乎哼了一声,但也没反驳。
“下次,我们少点些。”
“下次?”何齐挑眉。
郝迟不自在的清清嗓子,“这次谢谢你帮郝思远看病,那个,上次咱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下次我请,我还欠你一顿。”
何齐放下了手中的茶,摇着头说:“我不记得。”
“真的说过了,可能你没听清。”郝迟的声音有点飘,他其实底气不足。
何齐正了正神色,又看了郝思远一眼,还是下定决心道:“郝迟,我有话和你说。”
郝迟一颗心跳的剧烈,他捏紧了桌布,强笑着说:“何医生请说,你看,你都叫我郝迟了,我还叫你何医生多见外,我以后叫你何齐行吗?”
“不行!”何齐冷冰冰的拒绝。
郝迟顿时委屈了,他捧出一颗真心去,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眼前人始终对他冷淡的很,保持着和陌生人交往的距离,他心里难过,说出去的话便未经思索,“为什么不行?”
何齐铁了心要断了对方的念头,说出去的话一句比一句更狠,“我们没有那么熟。”
郝迟毫无招架之力,他咬着唇问:“可是,我都让你叫我名字。”
何齐向后坐了坐,绷紧了脸说:“那是你自己的事。”
郝迟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对啊,本来就是他的事,就是他自己上赶着来找他,何齐从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若不是今天他帮了个小忙又或者是为了给孩子送玩具,他大概还是不会答应和自己吃饭吧,何齐的话没有说错,他却觉得受伤了,坐在那里僵直了脊背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何齐没有不忍,他把手里的茶喝了,起身道:“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等等。”郝迟跟着站起,他站的笔直,一只手抵在桌上,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紧张恐慌,又带着些兴奋,他喉结动了动,鼓足了勇气问:“何,何医生,我们做朋友行吗?”
何齐不语,他眼中忽而露出了极古怪的神色,似孤单落寞,又似渴望艳羡,郝迟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直直的看着何齐,生怕再从他嘴里吐出一个不行来。
“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何齐终于开了口。
郝迟眼尾染上了一抹红,他立时就想喊回去,人活在社会中,怎么可能没有朋友?但他却忍住了,因为他从何齐岑寂的神色中看出,他并没有说谎,这不是推托之词,他可能真的不需要朋友。
郝迟挫败的低下了头,他从来都没有机会。
他还没说出口喜欢,就被人硬生生给塞了回来,难过是真难过,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何齐走了很久后,郝迟都站在原地不动,直到郝思远过来推他,“叔叔,你哭了。”
郝迟仰起头,恨不能把眼角的泪再憋回去,他颓然坐在椅上,看着面前的残羹冷炙,忽然抄起筷子,把剩下的小半盘咕咾rou尽数拨到碗里去,就着冰凉的白饭往嘴里扒。
郝思远被叔叔魂不守舍的模样惊到了,“冷的,会吃坏肚子。”
郝迟扒拉开侄子的手,满嘴米饭的咕哝,“干什么,我刚才都没吃饱,还不让吃饭了。”
“叔叔,你得先弄清楚,何叔叔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呀。”
郝迟鼓着腮,把口里不知滋味的米饭咽下去,“反正不喜欢我,郝思远,我长的不好看吗,不应该超越性别吗?”
“……”
整整半个月,何齐再也没见过郝迟,那么大的校园,若不是故意,怎么会总是遇到那个人呢。当然也没有电话和微信,他本想把对方直接拉入黑名单,又觉得不够仗义,所以暂时忍住了。
居一龙总算出完了差,邀请何齐去打羽毛球,两个人在球场里挥了一下午的拍子,觉得骨头都散了架,便坐在场地边休息。
何齐慢慢的喝着水,等着师哥开口,他知道居一龙很忙,不会无缘无故约他出来。
果然居一龙擦干了汗,开始忽悠人,第一句话就是:“何齐,我看你挺悠闲的,来给我做实验吧。”
何齐没想到师兄这么不见外,一脸懵的问他:“做实验?我可从来没有伺候小白鼠,我只能做临床。”
“我说的就是临床啊,我申请了课题,你来不来?”
“来。”何齐答的干脆。
居一龙一愣,反而吃不准何齐的态度,以前的何齐自然是勤奋上进的,加班加点的写论文搞临床,但自从来了顾城后却是惫懒了许多,连论文都不写了,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之辞竟然全没用上去。
何齐又喝了口水,把瓶子捏扁了,“收集临床资料,做统计分析,写论文汇报都行。你说吧。”
居一龙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键,对着何齐,“你再说一遍,不许反悔。”
何齐笑着推开师哥,“真的,不反悔。”
居一龙笑开了花,“那可说准了,我把课题第二个名字改成你。喂,真不打算回骨科。”
何齐看看自己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