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泛着血丝的眼睛里流露着一种看傻子的情绪。
“期末考试季了，你不复习吗？”
她好像想要这么说一样。但陆晚才不管，这种时候是先开口为强。
“同学啊，天气这么冷，你穿的是不是太少了一点？要考试了，别感冒了。”
那个女孩似乎有点意外陆晚会这么说。这也难怪，期末考试季人人自危，像他这样有闲情逸致去管闲事的的确不太多。况且她还是个鬼，运势低到能看到她的人早猫起来复习去了。
”我不怕冷，你...谢谢你。“她狐疑的打量着陆晚，似乎想要看出来他是人还是鬼。她站在原地也不上前，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
陆晚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不止一本书。只是刚才离得太远，里面那本小一点的被整个挡住了而已。那本书的配色他还有点该死的熟悉。只是大学教材太多，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那是哪一本。
可她看了看莫非，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咯咯笑起来。她一头长发无风而动，一手抱着手上那两本书，一手成爪直直向着陆晚扑了过来。陆晚早有准备，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让身后的莫非迎了上来。
“啊呀，你们也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就没得聊了。”她笑起来倒是有几分妩媚，可是陆晚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虽然已经是红衣厉鬼，但这鬼看来也不太擅长打架，好极。
她似乎也意识到莫非是自己无法战胜的角色，一转身往身后的建筑冲去。陆晚心想不好，那可是期末的图书馆啊？
“不能让她进去，挡住她？！”
陆晚头也没回连忙喊道。
那图书馆里全都是人，她一旦冲进去，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莫非一把抓向她的长发往后扯，不想被一本飞起来的书打回来。他只得先抓住那本书
“注意她怀里那本书！那玩意最起码在这四十年了，搞不好也有古怪。“陆晚又在一旁像个啦啦队似的喊起来。
情急之下，他直接把笔扔出去戳在了她的后脑勺上。直接把她打入轮回。
在室内走廊里的人只能看到空中飞来一杆狼毫笔，噗的戳在图书馆那仿佛几千年没擦过的门上。然后就是保持着微笑和扔笔姿势的陆晚。
期末考试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偶尔疯了那么一两个书法专业的也不是没可能。他们也像是看疯子一样看了陆晚一眼，随机抱着书本上到楼上去背书了。
“十殿若是知道你这么用判官笔，可能会给你换成飞镖。”
莫非狼狈的，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那本书上。物理压制向来最为有效。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非把笔捡起来心疼的抱在了怀里，像是哄孩子似的哼哼了两句安眠曲。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活过这一整年的。“他抬起手，把粘在玻璃上的朱砂刮了下来，抹在书脊上。这下那书才算停止了躁动。
”全靠同行提携啊。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没注意到浮游郊区就有个大道观么。此外在东边还有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寺庙...咱们组虽然缺人手，但实际上落到我们这里的工作也不是太多。老樊又是真的武僧，到我这里更为安全了。“
陆晚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也在努力啊，要不然我明天开始就去晨跑吧。“他看着莫非，一脸真诚。
莫非听到这里却陷入了沉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就像有什么人故意要把他留在这个危险系数相当低的地方似的。
但也有可能只是凑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