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相泽时至今日才总算知道了柳那温和表面下的爆脾气由来。
回想柳那张疲态尽显眼神冷漠的照片,也许就在那时期。如果是的话,相泽隔了五六年才发现。
相泽有冲动去找柳,可现在早过了下班时间,柳指不定在哪个地方跑步,应该抓不到他影子。
没成想在雄英回家的必经路,相泽看到桥对面的柳。
尽管心想事成,相泽却难免疑心。
这个时间晚于下班时间很多,今天不是柳值班,况且他来的方向不是雄英,去的方向不是他家。
柳出现在这十分怪异。
雄英学园往东十公里左右的城市边缘有个流浪汉聚集地,柳出现在这条他不该出现的路上正是从案发现场刚回来。
井手死了。
一开始柳只是去法医那里寻找线索,从法医那了解到,田中触到高压电身亡,有目击证人声称田中主动触碰电线。
上野则是溺亡,尸体在苍蓝大桥的沧江中寻到,法医解剖后并未发现异常。
沉江是黑道惯用手法,还有电死,有人数压制再做个伪证,简单粗暴。
如果是恐怖分子,估计会直接与死者进行械斗,或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演化成恐怖袭击。
但与黑道纠缠的是牢里那个,怎么扯上的田中上野,现在第三个死者已经出现,尽管有目击者,柳依旧认为有疑点。
后来听到附近警笛声,柳直觉不同寻常,正巧千代收到了消息,一直监视着她手机的柳知道又一人死了,便寻迹赶过去。
现场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柳虽习惯了各种气味,他已没有了警察权限,以防被共同行动过的警察认出,徒生事端,还是以手帕掩住口鼻。
警戒线已被拉上,有警察盘查赶来的各色人员证件,仅仅扫一眼,相对以往查的算严的了,柳环顾四周一时没见千代影子,心下稍安。
柳单手以手帕挡住大半张脸,坦然走向盘查警察,途中柳瞅准了,稍侧了侧身子撞上一拿着证物袋匆匆向外走的警员,顺手牵走了他裤兜里的证件。
然后面对几步开外的盘查警察,柳老练的抖开警员证,手指遮住照片半张脸,对方未察觉不对,扯起封条让柳进去。
柳进了案发现场的杂乱院子,弯身向旁边一堆杂物后一捞,好像捡到了什么似的,回身叫住那没走远的警员,扬起那一直在手上的警员证:“喂,这是不是你的?”
那警员小跑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
“谢谢啊,不好意思。”
成功混进去还得了句谢的柳开始勘察现场。
普通小平房,单门无窗,确切的说窗被讨债的钉死了,据先到警员说,接到报警电话赶到时门也被从外部用铁丝绞死,内部则由死者插上了门栓,目击证人作证期间门栓未动。
而且目击证人配合警方破门后,警察发现室内被断电,一片漆黑。
也就是说案发现场成了密室,嫌疑人只有现场目击全过程的死者领回来的女子。
柳跨入门中。
家徒四壁,唯独门边一口座钟还值些钱,井手给柳看过照片,那是他nainai的遗物。
其余的,一进门就是一张横放着的简陋但整洁的床,它的旁边一个破烂的柜子,被作为辅助工具搬到床前梁下,两件家具已占去了这屋子的绝大部分空间。
这支特殊秘密作战队伍不为人知,他们的钱由警视厅直系上级发放,自然退伍后的维权走不了常规途径。
要问为什么不工作,他们除了战斗没有一技之长,与和平社会气场不合,格格不入。且大多孤儿背景,没有亲戚接济,却有旧伤一身。
床上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塌了一角,一披着警方毯子Jing神萎靡的女人就倚在那被子的塌角上。
而床前柳视野稍右,柜子斜上方房梁正中垂下一根绳。
如果柳来的早,可能会看到这位连队昔日勇猛的队长悬在空中的侧影。
死者尸体被放在地上。
柳站在外围粗略一看。
气味的源头便是大小便失禁的死者,他双目紧闭,面色紫红,舌头伸出了两三分,口中吐出的涎沫垂到胸前,两脚尖直直向下。
勒痕在喉下,一切都很合理。
密室现场,死相合理,有目击证人,似乎确凿自杀。
柳在屋中探索,没什么特别的。
真要说起来,床的左侧,对应着门的那面墙上有几个钉孔,还很新,室内却没什么可悬挂在墙上的东西。
也许被债主拿走卖了,但催债人选择了封门窗断水断电的催债方式,应该没进过室内。
不等柳深思,一只手拍上他的肩。
是木村。
“这回查的挺严。”木村笑问,“你怎么混进来的?”
柳还想问木村怎么在这,不过考虑到这离他们警局还算近,解释得通。
“千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