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在这一片挺有名。开了一家烧烤店和一家音乐烧烤酒吧。烧烤店在市中心,来来往往的几年也结交到了不少人。各式各样,各种类型,街头霸王到京城大拿,集团老总或者是明星艺人。
音乐烧烤酒吧开在市中心往南,生意也很好,公众人物不会选择在这。来这里的大多数年轻人居多,有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脸上的笑容很多都带着羞涩,远看去大概是第一次时的激动和兴奋,无措。
张哲和贺朝谢俞认识,因为之间有一个相同的朋友。
许晴晴是张哲的大学同学,也是贺朝和谢俞的高中同学。几年前因为自己家的表弟上学的问题找了张哲和贺朝俩口子帮忙,几顿饭下来这几个人也就熟了。许晴晴表弟的事安顿了下来后,三个人私下里也有了联系。
贺朝和谢俞出现的感情不和他怎么会不知道,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琐碎事落到他的耳朵里也都没太往心里头搁。想着毕竟是俩个男人,一个老板一个医生工作压力都大,吵架闹别扭也自然都会有的。到底到底也没想过事情有会严重性这一面。
贺朝也压根没把离婚这事告诉张哲。
他怎么能告诉呢,现在任何一个人,就算捧着离婚协议书搁他眼前,他都不想承认。
时间是最折磨人的东西,自己能放过自己,那么它便可以替你抹去一切。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放过自己,那么它就会变本加厉。
刚离婚的那几天贺朝不是没看开过,房子里谢俞的东西都是他亲手给收拾干净的,彻彻底底见不到了谢俞的一点影子。
可就是熬不过时间。
日子这样过,谢俞走了出来贺朝却没有。
张哲随着黎荣的目光转过头去看那个人的时候心里就感到无比的熟悉。
“他叫谢俞,我挺喜欢他的。”
忽然觉得,有些事,可能在自己,在所有人的不在意间,脱离了原本的理所应当。
他们把故事的结尾描述了一遍又一遍的给所有人听,于是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最终的结局。
然后日子照旧,一天一年。
结局变了不再是那个最终了。
贺朝最近投资的那个项目并不顺利,手底下用的一批新人办错了事,差点给搞砸了。好不容易又把合同给“捡”了回来,又面临着一大堆的基金问题。
“你们把刚毕业的这几个字儿,”贺朝拧着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溜人,脸色不好,语气狠的有点煞人:“表现的淋淋尽致。”
一排人中都是看样子刚毕业的男孩女孩,年轻的甚至扫一眼就能看出来青涩程度。
“对方是给你们钱了还是怎么?你们这么多的一帮人还看不懂一份文件吗?中国字儿不认识还是大学四年去旅游了?你说公司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二个的就算把项目交给你们手里估计也会打了水漂儿了。”
……
贺朝说出来的话都是最普通的上级对下级的批评,可往往对这些刚毕业才做了第一个单子的小孩儿来说最为伤人。
“呵,”贺朝看着他们停了半晌,然后冷笑了一声,开口:“这种文件你们都敢做担保签了字儿,胆子大的都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这种话说出来必然会吓到站着的那群年轻人,一个个瞬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贺朝话说重了他自己知道,年轻人的自信心是培养他们重要基础之一,直接把事挑开了大声批评往往是最不好的办法。
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工作的时候也会严肃的不言苟笑,但也根本不会是这般刻薄到煞人的样子。
胃忽然疼了,跟厉剑似的冷割的难受。贺朝狠拧了一下眉毛,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那份文件给扔到了他们面前。
“拿走,今晚加班把检讨写了。”贺朝把脸转了过去,疼的冷汗就下来了。
胃疼还算少有,头疼是真的经常。整个神经都像是被压迫了似的,错乱,烦躁。
导致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想干了,上班想请假吃饭叫外卖。休班那几天因为喝了酒就整天整夜的在床上躺着,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想知道几点了,手机就搁边上的架子上也都懒得拿。
什么事都提不起来兴趣了。家外旁边有那种街头唱歌的小艺人,偶尔唱歌的时候会被贺朝听见,心里想着是什么歌,想着想着心里难受的不行。
枕头蒙住耳朵是什么感觉,难过的牙齿打颤是什么感觉,想冲窗下吼一声是什么感觉,睁开眼满脑子都是他闭上眼却一片死寂的空白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是什么感觉。
但他不会知道。
止痛片在抽屉里。
贺朝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摸到烟在哪,然后想了想一个钟头前自己把已经空了的烟壳扔到了垃圾桶里头。
外头天没黑,快入春了天黑的比冬天慢。大概是旁边楼上搞了活动提前开了霓虹灯,把公司的楼上楼下高低照射的一片轻紫淡蓝。
漂亮。
贺朝站起来看了一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