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梨香攥紧了拳头,蜷起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紧咬着下唇,并没有接那把枪。
「如果是用梨香酱的手来满足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或许也不错吧。」微笑自然的流露到了太宰脸上,眼神里的温柔就像是做好了某种觉悟,散发着四月暖阳似的温度,与刚刚那满身杀意的恶魔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事,我做不到。」她低垂着头,断断续续的水珠滴落于手背之上,滑进掌心里。
「没关系的,梨香酱。你知道我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
太宰维持着笑容,说完便放下了枪,静静的等待着。
沉默让时间仿佛过去了良久。
她抬眸看着那只与她相似的黯淡的鸢眸里等待着解脱的希冀,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枪。
「哥哥。对不起……」她说。
「你并不用为此道歉的。」太宰说完,快速的举起枪,手指在同一时刻扣下了扳机。
梨香手中的枪掉落在了地面,她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朝她开枪的少年,温柔之类的情绪似乎从来都不曾在他身上存在过,有的只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冷漠。
太宰走上前,纤长的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所有的虚幻在顷刻间化成了晶莹的光粒。
房间里只剩下太宰和坐于轮椅之上的女人,她痛苦的捂紧了胸口,却还是不停地有温热粘稠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你……早就看穿了是吗?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我根本就不擅长撒谎……」她睁大的眸中,只有两颗灰白色的眼珠。血液从身体里快速的流出,朱颜红唇都已失了颜色,精致的面孔因疼痛而开始扭曲。
「我的梨香酱可不会喊我哥哥啊。虽然她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也很不错,但被看久了还是会觉得有点恶心呢。」太宰俯视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手指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颚,只不过胸前的疼痛让她连挣扎都已经做不到了。「我并没有打中要害,所以你离出血过多休克直至死亡,还有十几分钟的地狱般的痛苦需要承受,虽然我很想就这样慢慢欣赏你忍受这痛苦的样子,作为你们伤害她的代价。但现在告诉我,她在哪?我或许还会稍微考虑一下,让你快一点解脱。」
「咳……咳咳……她在……地下室……」津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你们还对她做过些什么?」
「只有……麻醉剂……没……没有了……求你……」
「什么?」
「好疼……求你……杀了我……」
太宰看着女人满脸的泪水,他的字典里不存在仁慈,无论对方是女人,还是弱者。
冰冷的眸光中只剩下索然无味。
他放开了她,甩了甩手上让他觉得有些恶心的湿润感,退开了一步,举起枪对准了女人的脑袋……
「好吧,如你所愿,津田小姐。」
♂ ♀ ♂
中也在封锁了楼梯间的入口后,就开始了疯狂的进攻,但也尽可能小心的避开了大厅内的那七根立柱。
错失了机会的时任在刚开始的慌乱过后也立刻镇定了下来。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逼到这种地步,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时任一直觉得论战斗经验,那孩子不可能比得上自己,哪怕在正面对抗中,对方的异能占了上风,那半大的少年也就是凭着一股像是凶兽一样的野性直觉,在他隐藏身形突袭时准确的抓住他的位置。
而糟糕的是津田的异能在那一次之后,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她如果可以再多信任一些别人的话,他们现在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境地……
可就算是将她带离地狱的他,有时候也无法靠得她太近……
如果要纠缠那些为她刻上永远不能祛除的伤疤的过去,那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也不过是既定的命运的齿轮刚刚好转到了这一刻,让他们注定遇到了能称为宿命的敌人。
相比于看上去一脸倨傲,好像仍将战局掌握在手中,但内心已经陷入苦战的时任。
中也看上去像一团火焰一样燃烧着整个战场的架势,其本身也是在消耗大量的体能才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压制敌人。
绝对闪避的异能加上能帮助他近乎完美格挡的搭档,等于是在二对一。
躲入暗影后偷袭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导致中也的异能和精神力也在大量消耗,才能保证后背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匕首捅进腰窝里。
每当中也找准机会,对着时任一阵拳脚相加之后,对方也只是受了点轻伤,甚至毫发无损时,他就会在心里大骂那个在他面前战斗力几乎为零的鲭鱼。
所以梨香对于太宰的形容真是贴切。——『脖子以下全是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太慢了啊!还没抓到津田么,太宰那个没用的家伙。』中也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踢出的强力一击,在时任的身形化作透明时,又不得不收回力道,因为那个狡黠的暗杀者总是选择躲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