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啦,超前!嘿嘿,我赢了。”远山转身朝这平台上看看,“阿勒?”
地上躺了好多黑衣服的人。
听见朝气蓬勃的声音,“躺尸”的众人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此时败者组的众人陆续到达山顶。
“你们是,被淘汰的高中生!”这是大嗓门的桃城。
这声好似一下点起青年们心里的火,他们纷纷起身聚围过来。
“你们还不是被淘汰了。”
“就是,别得意!”
一声鹰鸣,高中生们纷纷屏息让开一条路。
一个粗腰络腮胡还不停喝着酒的老头走来。
“太慢了,小鬼们!”
本就一路翻山过来,吃了不少苦的少年们登时火气直冲脑门。
“你!”还喘着粗气正要争执的海堂被徐佑拦下。
“......”
老头扫一圈国中生,又瞄了眼徐佑。
“哼,欢迎来到地狱,败者组的各位。”
“地狱?”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倒应景地真似地狱降临。
“老夫就是三船。嗝——真是烦死了,又收容了一堆废物。”说着又喝下一口酒。
轻蔑的言辞让大家都憋红了脸,包括被连带的高中生们。
徐佑不着痕迹地打量几下三船,没有说话。
三船看起来对年轻人的默默接受还算满意,他叉腰宣布:“听好了。在这里,老夫的命令就是绝对权威,谁敢违抗,我就把他从这里丢下去!”
“现在,去,赶紧洗一洗,臭死了你们这群垃圾。”三船配合地捏了下鼻子,“明早六点,换上衣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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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训练营,晚上没有布置加训,因此到九点多,大家都基本回到宿舍休息。
幸村披上队服外套,拿起折扇去阳台。
“幸村君?”白石叫住,“外面风有点大。”
“啊,谢谢。我就待一会儿。”
他和徐佑这两天完全阻隔了消息。内心的焦虑,幸村清楚。正因为清楚,才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手中的折扇打开,山水墨迹被夜色和透过门帘的灯光照应,反倒增添一份别样的清寂。
哗。
收扇,攥在手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佑君有Jing神上的依靠?
大概是从那个气人的污蔑开始吧?然后生病的时候......
真是任性啊。
但佑君都毫无介怀地承受了。所以渐渐的,他把依靠佑君看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很享受。
现在,反过来承受了难言的苦涩。
哗啦。
折扇被打开。
幸村朝远处连绵的山望去。[不知道佑君在哪里。]
他想,他和佑君不该是这样依赖与包容的关系。至少不应该让它在两人的感情里占据太多。这是不对的。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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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者组二十多人被安排在木屋里,不过大家没有立即休息。
“神木君觉得,这个教练怎么样?”好脾气如大石,也对三船的粗俗无礼感到气愤。
“他是想给我们几个认知:我们国中生在这个训练营里不值一提;败者会受到侮辱和蔑视,抬不起头。”徐佑盘坐抱臂,“刺激我们追求胜利,奋发图强来反抗他言行上的辱骂。”
也就是逼迫他们学会把负面因素转化为正面的心态,以及淘汰“脆弱的”,无法承受的小孩子。
“那明天......”
“我估计他还会做得更过分,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吧。”徐佑躺下,“现在休息。以上。”
[晚安,幸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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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至五百米的山顶比平地要冷上好几度,更别说现在是在冬季。凌晨聚集的薄雾萦绕飘荡着,突然,清脆的木梆子敲打声像羽箭般穿透雾气,让本就睡不好的少年们心生暴躁。
“起床了,你们这群懒鬼!快起来!”三船敲着木梆子,一脚踹开木门,让缩在被子里的男孩们不得不在被放入的冷风里清醒。
“起了起了!”手忙脚乱地快速穿衣。
“现在才五点!你不是说六点吗?”
“就是,天都黑的诶。”
“废物们,我改变主意了。”三船又砰一下踢关上门,令人讨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点!十分钟之内,去理好来门口集合!”
跑到山涧泉水边洗漱,再跑回来。短短十分钟内,再迷糊也完全清醒了。
“太慢了,废物们。”黑暗中的三船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隐约模糊的动作。他踢踢脚前的铁锹,“现在,看到地上的白线了吧?按白线在地上挖一条沟。”
“等等,挖沟?”
“不是训练网球吗?挖沟干什么?”
“闭嘴!”暴躁的训斥,“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没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