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来叶昏睡了一晚上后就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如果卡卡罗特没有把兽皮毯子罩着他的身体让他度过寒凉的晚上,他可能会因此死掉。
卡卡罗特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浑身烫的厉害。他把人卷在毯子里抗去找懂药草的章叔。章叔看扒开毯子,看到快烧糊涂的安来叶,怒瞪卡卡罗特。
章叔自己也是雌性,看到安来叶这可怜的样子,顿时出离愤怒,指着卡卡罗特大骂:“他是你的雌性,不是你的仇人!你怎么把人折腾成这样子,你怎么不再拖个一晚上再来,直接把人埋了算了!”
卡卡罗特低头不说话。
章叔看着他一声不哼的,更气了。但眼下小雌性更要紧,他转头捣些药,给人灌下去。
随后章叔脸色不好地叮嘱了他几句,再挥手让他带回去照顾。
卡卡罗特带着药草再次把人卷好,正要扛回去的时候,章叔再次叫住了他。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让你抢到了。你的雌性因为你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人,你还这样对他你是不是不想和他过了。”
卡卡罗特顿了顿,没有说话,把人扛在肩上走了。
回了自己的房子,他抗着人往干草堆,突然想起章叔说不能再着凉了。他转了身,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他坐在了干草堆上看着。
他一直认为是雌性是表明柔软实质随时能给自己插一刀的人。
他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小小一团的人,他在心里惊讶地想,原来雌性是真的很脆弱。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病,以为所有人的体质都差不多。
而眼前的小雌性,只要他不管他,他就会死。
卡卡罗特心里涌现了一种被依附的责任感。在他选择了这个雌性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背负这个弱小雌性的一生了。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章叔的药草很有用,没那么烫了。
等卡卡罗特看了他的父亲回来,一探头,温度又隐隐上升。
他皱着眉,弄了一把药草,捣出汁,喂人喝下。
安来叶反反复复发烧折腾,到了晚上把自己缩在兽皮毯子里,咬牙发抖,小声念着好冷。
卡卡罗特自然是睡不成了。
他看着安来叶虚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
他化成了兽形,是一只深灰色的大狼,他轻轻地上了床,趴在安来叶一旁。
他用他厚重温暖的皮毛为那个白着唇说冷的雌性取暖。
他趴在床上,耳朵弹动,他并没有睡觉。同在一室他都难以入睡,更不要说靠的那么近。
突然他感觉旁边的雌性动了一下,他的耳朵警惕地竖起,立马站了起来,紧盯着小雌性。
安来叶只是本能地想更靠近温暖的温度。
卡卡罗特银灰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挪在他脚边的雌性,确定人依然没有意识,才缓缓卧下。
安来叶从没有经历过这么严重的病,他昏睡的那几天曾经迷迷糊糊的醒过,只知道自己生病了,眼前因为聚焦不清晰,更是云里雾里。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的事了。
他从床上撑起身,脑子比前几天清晰多了,没那么沉了。
他掀开兽皮毯子的时候,低头看着兽皮,那么大块的完整的兽皮,足见房子主人的实力。
他环顾四周,眯着眼看到了角落那边的干草。记忆回来了。
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又煞白了。
他连忙下床,快步走到门边,开不了门的事实,让他犹如困兽般在房里来回转。
当他再次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比上一次还有慌张,毕竟那一晚发生的事太深刻了。
他紧张地来回走,缩在干草那边的角落里。
门开了,带进了满室的光。安来叶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里,只要让走进来的兽人发现不了他。
卡卡罗特一进门,习惯性地就往床上瞅了一眼,没看到人先是一愣,眼睛快速转动,最后停在了干草那边的角落。
他站了一会儿,往瑟瑟发抖的人走去。
安来叶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看到一双黑靴子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心跳快要停止,看到黑靴子他却愣住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看清楚,卡卡罗特穿的是什么。
靴子?这个落后野蛮的世界怎么会有靴子?
安来叶还没来得及多想,人就被提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安来叶惊惶地睁大眼睛盯着他。
卡卡罗特把干草都抱出去了,放在门口,搂着一团一个网状的绳索进来。
那是他出去寻找食物,路过一个废墟,从里面捞出来的,他还找到了两个两手指合并粗的钉子。
他徒手把钉插在两面墙上,把网状的东西拉开,分别绑在两颗钉子头上,完成后就是一张简易吊床。
卡卡罗特试躺了一下,他很满意。
他在上方躺着,瞄